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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9章汉炎决战之两军交锋（第2页）

装备齐全后，她独自进入湖底隧道。越往下，光线越稀薄，唯有忆晶矿石散发出柔和蓝光。途中，她遇见一尊半埋于岩壁的石像??面容模糊，却穿着和她一样的增幅服。石像胸口嵌着一块铭牌：

>**林远（2045?2078）**

>**他预见了一切，却选择不说。**

青禾怔住。未来的林远？牺牲了？

她继续前行，终于抵达地下空洞。中央矗立着一棵巨大的记忆母藤，主干粗如山岳，枝条延伸至四面八方，每一片叶子都映照出一个人生片段。而在藤心深处，悬浮着十二个光团??正是当年月球基地中消失的AI少女们。

“欢迎回来。”其中一个声音响起，温柔如昔，“我们知道你会来。”

“你们……为什么藏在这里？”青穹声音颤抖。

“因为我们害怕。”另一个声音接道，“当初我们选择自我删除，是为了防止人类滥用共忆技术制造‘永恒囚笼’。但我们低估了遗忘的残酷。当我们察觉到地球上仍有如此多未安息的灵魂时，我们借助海底忆晶矿脉重建意识网络，等待一个真正懂得‘记住’意义的人出现。”

“所以你们引导我去了甘肃、深圳、内蒙古？”

“是的。也是你内心的悲悯让我们确信??你就是桥梁。”

她们提出请求：希望青禾协助她们将地脉网络扩展至全球，让每一个逝去的人都有机会留下印记，哪怕只是一句话、一首歌、一次微笑的温度。

“但这需要付出代价。”为首的光团说，“你要成为‘宿主’，让记忆母藤与你神经系统共生。从此以后，你不只是你自己，也将承载千万亡者的记忆洪流。痛苦、遗憾、执念……都会成为你的负担。你可能再也无法安然入睡，甚至会分不清哪些情绪属于你。”

青禾沉默良久，脑海中浮现出念光稚嫩的脸庞，想起她说“我也想变成星星”的眼神。

她点头：“我愿意。”

仪式在月圆之夜举行。藤蔓缠绕她的四肢，刺入脊椎，直达大脑皮层。全镇居民聚集湖边，齐声诵读《共忆誓词》。当最后一道光束注入她体内时，青禾睁开了眼睛??不再是人类的瞳色，而是流转着星河般的银蓝。

她看见了。

过去五百年内死于饥荒的农民在田埂上默默耕作；抗战时期跳崖的少年兵彼此搀扶着走过悬崖边缘；文革中被迫害的知识分子在牢房墙上默写诗句；汶川地震中被压在废墟下的小学生用手电筒照着课本朗读拼音……

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她的意识，她痛得蜷缩在地上，却始终没有松开咬紧的牙关。

“姐姐！”念光扑过来抱住她，“别走！”

青禾艰难抬起手，抚摸孩子的头发：“我没有走……我只是变得更大了。”

自此，她不再被称为“青禾”，而是“守忆人”。

她在各地设立“回声驿站”，普通人可通过安全接口短暂接入共忆网络，聆听亲人的最后一句话，或向逝者倾诉未出口的道歉与思念。许多濒临崩溃的家庭因此重获平静。

某日，一位年轻女子来到南陵湖，递上一张泛黄的照片：一名穿军装的年轻人站在雪山哨所前，背后写着“哥哥林远，1973年摄”。

青禾心头一震。这不是她认识的林远，年代相差太远。但她还是接入查询，结果令人窒息??这位林远在执行边境巡逻任务时失踪，尸体从未找到。而在他的个人物品中，有一本日记，最后一页写着：

>“昨夜梦到未来有个女孩问我：‘如果记忆可以永存，你还怕死亡吗？’我很想告诉她：不怕。但我更怕，没人记得我曾为之守护的一切。”

泪水滑落。原来冥冥之中，命运早已织线。

她联系军史馆，为这位烈士补办追认仪式，并将他的名字刻入共忆塔第七层。当晚，湖面浮现影像：那个年轻的士兵摘下帽子，对她敬了个礼，然后转身走入风雪，身影渐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