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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22（第1页）

先生之后，玉老爷也走了。

西门大哥暂且不知他是否已经奔赴远方。

一日朝会，本官被留下单独说话，下江南办事的旨意也到了。

锦衣卫不受六部管辖，见圣听封，尝尝有机要的大事，需得在暗中进行。

就比如草原上的行当，在史官的陛下润色一番，记下的会是李大人立的首功，锦衣卫仅做监视，内情不详。

除非我们之中出一个叛徒，将关窍透露出去，外人写一本野史杂记，其中细节方能被世人窥见。

不过那也得是百年之后的事了，没有哪个稗官小民，胆敢在一位皇帝死前出版这种□□的。

陛下与先生秘密商谈了多日，还从御兽圆中挑出一只虎崽作为奖励，得到的结果是改革武举，建立武学。

在此之余略提一句本官十分关心的俸禄问题，陛下表示，如今国库空虚，但下往南海诸岛及沿海小国的大船已经起航，想必很快能解决问题。

很快的意思就是，五年之内。

我很认真地思考五年之后仍在职的可能，而陛下很认真地思考五年后的宏图伟业。

彼此心怀鬼胎的情况下，竟也曲折地传达了各自的意思，实在是妙。

“爱卿，朕的大业就摆脱你了。”陛下很是动情地说。

“陛下，微臣受不得如此君恩。”本官很是惊讶地说。

如果不是早先确定了厂督大人今日探亲，不在宫中，就凭方才那一眼，我就能和陛下决裂。

否则怕不是要在南下的路上中道崩殂，横死异乡。

陛下不知卧榻之侧已经被人盯上了，踌躇满志地站在高台之上，目送我离开宫廷。

算一算内廷宦官探亲，也就那么一两天的事，我得赶紧走，面得夜长梦多。

连夜我用官印开了城门，速度离开。

小花照例同我一起。

谢先生还真没说错，小花没再出现什么状况，那日夜里到底是谁，到底说不清楚了。

一路南下，气候逐渐变得温暖湿润，田地里已经灌了水，里头长着泥螺或者小鱼之类的，入目不仅仅是桑基鱼塘，还有简单的混种措施，豆田种蓖之类。

偶尔看到农官戴着瓜皮小帽在田间走动，时不时指点两句，土里刨食的短打汉子们就都很是愿意照做。

看来在江湖聚焦紫禁城的时候，陛下在外面的世界，也不是毫不作为。

临近江南，之间地里田间多了许多穿着短打的方冠小吏，赤脚踏进干干的沙田里，在一丛丛绿得发亮的菜蔬间摸索着什么。

同样穿着短打，皮肤晒得发红的庄稼人站在旁边一语不发，目光紧紧地盯着小吏们的手。

小花很是好奇，下了车询问以为老妪。

“这是在做什么？”小花问，“是恶吏欺负人？”

那老妪本仔细地看着田中人的动作，听了这话，连连摆手。“自然不是，那官老爷在教我们种‘神粮’嘞。”

一边的农人们听到了动静，也跟着你一言我一语地解释。

“甚么恶吏，这都是救苦救命的官老爷！”

“那‘神粮’亩产千斤，大家伙都看得真真的，可不得仔细着些。”

“第一回都叫官老爷们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