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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玉宸作劫主灭世进行时8k（第1页）

【大罗天】。

忙碌许久的神圣们再度聚在一起。

他那双仿佛蕴含着万千大道生灭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玄卿，语气一如既往地淡然，却直指核心。

“【大罗天】的构想，可谓万古未有。但你只说了如何...

清晨的露水又一次爬上檐角，那颗露珠比前几夜都要圆润，像是吸饱了昨夜星辰的碎光。它悬在半空，微微晃荡，仿佛在等什么人抬头看它一眼。可孙小芽没看，她正蹲在新长出的小苗旁，手里捏着一片落叶，轻轻扇风。

“你长得慢点也没关系。”她说，“反正现在没人催你。”

小苗叶片上的诗纹仍在，只是字迹边缘泛起淡淡的金边，像是被晨光镀了一层薄梦。它依旧朝着“别看我”那堵墙倾斜，叶子微微颤动，像在回应她的低语。

忽然，一只蚂蚁从砖缝里钻出来，背上驮着一粒极小的红豆??正是昨夜她煮汤时洒落的那一颗。它走到小苗根部，放下豆子，原地转了个圈，然后用触角划出几个字：**“给你的早餐。”**

孙小芽笑了：“它还吃东西吗？”

蚂蚁没回答，只是一扭身，继续向前爬去。它的身后，依旧是那串未完的句子：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儿。”**

**“但我走得特别认真。”**

……

而在不远处，蜗牛和蚯蚓已经带着一支由瓢虫、蚜虫、跳蚤组成的杂牌军缓缓经过。它们举着用蛛丝绑成的横幅，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我们不知道终点，但过程很酷。”**

这支游行队伍已不再局限于地面。蜘蛛在树杈间拉起吊桥，请蜈蚣当护旗手；青蛙用荷叶做船，载着一群不敢沾水的书虱顺溪而下；甚至有只老乌龟背着整窝刚孵出的小龟，慢悠悠地说：“我不赶时间，所以最快。”

它们穿过的每一寸土地，都开始生出细微的变化。荒地冒出野花，枯井涌出清泉，连废弃的庙宇瓦砾堆里，也钻出几株会哼歌的蒲公英。没有人指挥，也没有人规划路线，可万物竟自发地跟上了这股“无目的”的节奏。

酒馆的门槛被踩得发亮，不是因为人来得多，而是那些路过的小动物总爱停下来蹭一蹭，仿佛这里藏着某种安心的气息。芦花鸡也不再只待在鸡窝，它学会了飞上屋顶，在瓦片上踱步，像一位巡视领地的老将军。有时它还会叼来一根彩色羽毛，放在孙小芽窗台上，当作礼物。

这一天，天空没有云，也没有裂缝。太阳照常升起，却不像从前那样威严庄重，反倒像个调皮的孩子，把影子拉长又缩短，逗得树影在地上跳舞。

孙小芽坐在门槛上啃红薯，皮都烤焦了，甜味却渗到了心尖。她一边吃一边看着远处山丘上闪过的一道银光??那是剑修头顶的毛线团反光。他如今成了小镇的“欢乐大使”，每天负责组织即兴表演，昨天还带头演了一场《雷震子爱上扫帚精》的滑稽剧，连土地公都笑岔了气。

“你说阿瘸叔会不会也在看？”她问芦花鸡。

鸡咕噜了一声，蹦到她肩上，用喙轻轻啄了啄她耳朵。

就在这时，风铃响了。

不是声音，是形状。那根一直沉默的铜铃突然弯得更深，弧度近乎九十度，像一张咧到耳根的笑容。紧接着，一道微不可察的波纹从铃身扩散开来，掠过屋檐、院墙、小苗、石阶，最后轻轻拂过孙小芽的脸颊。

她怔了一下。

那一瞬间，她听见了无数个声音，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像是孩童数星星时的呢喃，

像是老人晒太阳打盹的呼噜，

像是猫追尾巴转圈圈时的喘息，

像是雨滴落在锅盖上的叮咚，

像是某个人轻声说：“我在。”

她闭上眼，眼泪无声滑落。

不是悲伤，也不是欢喜，而是一种彻底的“明白”。

就像饿了很久的人终于吃到饭，困了很久的人终于躺上床，迷了很久的路终于发现??原来走着走着，就已经到了。

她抹了把脸，笑着骂了一句：“臭阿瘸，吓我一跳。”

话音刚落，酒馆后院传来一声闷响。

她回头望去，只见那口空陶罐不知何时已被填满，罐口封着一层晶莹的蜜蜡，上面印着一个小小的掌印??五指分明，中指微曲，正是阿瘸惯用火柴时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