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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孙智韬看完阿爹的信，双手不由得轻轻颤抖。

孙家是书香望族，在朝中的人脉极多，加上孙三爷的同年同窗座师，就算是一个七品县令，也能窥探到一部分事情真相。信上所书难以置信。

孙智韬红着眼看向阿娘，孙三夫人柔声道：&ldo;韬儿，你就别多想了。这事我们是无能为力。&rdo;

孙智韬愤怒道：&ldo;不是悬而未决吗？！阿爹如今就急忙撇清关系，令人齿冷！&rdo;

&ldo;韬儿怎能如此说阿爹！&rdo;孙三夫人正色道：&ldo;涉及皇家血脉，谁也不知会有什么后果。老爷的决定是仓促了一些，不能因为你连累三房，乃至整个孙家。婉真这孩子是让人疼惜，但娶妻当娶贤，会给整个家族带来灾祸的妻子，就算你娶她进门，家里人岂能容的下她？后院的弯弯绕绕多了，你一个爷们护不住她，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rdo;

孙智韬六岁启蒙，接受正统儒家教育，阿娘说的道理他岂能不懂？正因为明白，无力感才更觉深重。作为孙家子孙，家族责任比心爱的女子更重要。

孙三夫人看着泄气皮球一般的儿子，明白孙智韬不会再坚持。

一时难以接受是正常的，过些日子应该便能缓过来。便道：&ldo;事已至此，多想无益。这段时间你多出门散散心，别憋在心里。&rdo;说罢便出门处理事务。

孙智韬呆愣了一会，心中暗下决心，唤道：&ldo;墨竹，你进来。&rdo;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清秀小厮，因从小伺候九少爷笔墨，也识得几个字，比起其他小厮多几分伶俐。

见九少爷无精打采，知还在为徐家小姐的事烦心，又得了三夫人吩咐要多引九少爷出门游玩散心，便问道：&ldo;九少爷可是要出门？我知道城里最近新开了一个笔墨铺子，是京里来人开的，里面有好些墨砚听说都没见过。&rdo;

笔墨一向是九少爷的心头好，捡这个来说，也是想分散一下九少爷的情绪。

孙智韬挥挥手道：&ldo;现下没这心情。你在葛麻那里是不是能说上话？&rdo;

两家自定亲后，逢年过节时常走动，打发下人相互送礼。男女七岁不同席，为了避嫌，孙智韬和徐婉真能见面的时间不多，反倒下人之间相熟。

墨竹又极为伶俐，讨得徐婉真两个大丫鬟的喜欢，知道是未来姑爷的心腹，也愿意跟他多说两句，打好关系。

桑梓掌管徐婉真的房内钥匙、钗环等贴身事务，外出走动较少。而葛麻性情活泼，管人情来往消息，与墨竹往来更多。

墨竹道：&ldo;是，葛麻是徐家的家生子，她家就在徐家后巷。&rdo;

孙智韬想了想，&ldo;你想办法让葛麻传个口信给她家小姐，说我有要事与她相商。&rdo;

为了避免落人口实，孙智韬并不写书信，解下日常佩戴的小印交给墨竹，道：&ldo;此事极为重要，我只能当面告诉徐小姐，如若不信，你可把小印给她看。&rdo;

墨竹应是，孙智韬盯着他道：&ldo;此事只能你我二人知晓，不可告诉阿娘，否则你我主仆情分将尽于此。&rdo;

这一眼极为凌冽，看得墨竹背后发凉，退出书房方才松了一口气，认真去办事。

待墨竹走后，孙智韬喃喃自语，&ldo;出门乃是重孝期间的大忌，要是见不到，这消息可怎么才能告诉她？&rdo;

离苏州城外几十里地有座云雾山，山高林密，云雾缭绕。山间多野兔、野鸡等野物。再往深山里去，不乏老虎豹子等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