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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第1页）

&ldo;你……要如何才满意？&rdo;汪韩氏气都喘得粗了。

&ldo;自当您处置。&rdo;张小碗垂眼看地，跪着没起来。

&ldo;拖出去，打死。&rdo;汪韩氏从喉咙里挤出了字，那字阴冷尖细得让人心底发麻。

&ldo;且慢……&rdo;张小碗这时若无其事地转过了身。

她看着那进来的两个奴才，对汪韩氏不紧不慢地说，&ldo;婆婆，大过年的，就别让个姨娘给府中添晦气了。&rdo;

&ldo;你不是让我处置？&rdo;汪韩氏冷笑，&ldo;说来你还是有意见？&rdo;

&ldo;婆婆一回来，就在大年三十这天在家中打死人，这传出来了，怕是……&rdo;张小碗抬头冷冷地看着汪韩氏，&ldo;您还是差人把这雯姨娘送回娘家去吧，我想有她娘家人教，她自会知礼，您看如何？&rdo;

汪韩氏气得拍了好几下桌子，好一会好，才又从嘴里挤出了一个&ldo;好&rdo;字。

雯姨娘本在哭闹，但被闻管家的差人拿了布巾裹了她的嘴，这时当婆媳已经商量好怎么处置她，她只得哭着双眼往她的儿子看去。

汪怀珏已得五岁，已懂一些事，见得他娘哭着看他，他终鼓起了勇气，一气小跑，上前对着跪着的张小碗就是挥了一小巴掌，&ldo;你打我娘，我打死你。&rdo;

小小的人那一巴掌不重，张小碗被打得不痛不痒，看得他被人拖了下去，再看那惊恐得眼睛都瞪出来的雯姨娘一眼，便也不再看她了。

有时，女人的命运都是自己作死的，连带的，把儿子的命运也给拖累完了。

汪永昭在正院后方的歇榻处听得张小碗被庶子打了一巴掌，便急步绕道走了过来，恰好看到挣扎的雯姨娘被拖了出去。

她呜呜哀求，泪如雨下，汪永昭看都未曾看她一眼，便走到了那侧门，一脚把门踢开，对着那坐在上方的汪韩氏拱手叫了一声，&ldo;娘。&rdo;

随即，他看了张小碗一眼，淡道，&ldo;起来。&rdo;

张小碗看他一眼，并未起身，只朝汪韩氏看去。

汪韩氏这时对上儿子那直接向她she来的眼睛，心下一窒，差点都呼吸不过来，喘得气后，她朝着张小碗失声哑声道，&ldo;你起来。&rdo;

张小碗这才起身，朝着她福了福，便转头朝汪永昭福了福身。

&ldo;坐着罢。&rdo;汪永昭看她一眼，走到了那奴仆拉着的汪怀珏面前，看了他两眼，见他两腿抖个不停，他便泛起了轻笑，&ldo;我道你胆气不足，哪料想，打你嫡母的胆子却有得是。&rdo;

见他这般笑了起来，汪韩氏两手一抖，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把汪怀珏抱到了怀里，朝着汪永昭厉声斥道，&ldo;他也是你的儿子，他也是汪家的男孙。&rdo;

&ldo;我没道不是。&rdo;汪永昭听罢又笑了笑，对汪韩氏淡淡地说，&ldo;娘你这是怎地了？以为我会对他怎地。&rdo;

&ldo;不，不是，&rdo;汪韩氏连忙摇头否认，&ldo;是娘一时激动，想岔了，想岔了……&rdo;

&ldo;嗯，地上凉，起来罢。&rdo;汪永昭笑笑，扶了她起来。

汪韩氏见他脸色还算好，便安了心，转头看了那默不作声，垂着坐着的张氏一眼，便朝汪永昭小声地拭探道，&ldo;你看，雯姨娘的事……&rdo;

&ldo;您已经让人拖出去杀了？&rdo;汪永昭朝她询问道，不待她回答又接道，&ldo;那便杀了。&rdo;

汪韩氏顿时不再言语，这时那几个跪在地上的姨娘把腰趴得更低了。

汪永昭看得她们一眼，对汪韩氏又温和地道，&ldo;让丫环领你回去歇息吧。&rdo;

&ldo;那这孩子？&rdo;汪韩氏看了看抱着她的大腿颤抖个不停的汪怀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