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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2页）

&ldo;夫人呢？&rdo;汪永昭牵马而入，吹亮火折子四处看了看，待看到那处那小儿练武的树桩处，他牵马过去，把他的马栓在了那处。

&ldo;是汪大人？&rdo;那守夜的老仆老眼昏花，看过几眼才看清行动不是一般干脆利落的人是谁，这才忙回道，&ldo;这般时辰了，夫人已就寝了。&rdo;

&ldo;嗯。&rdo;汪永昭说话时已往那后院走去。

老仆看他熟门熟路的，心惊不已，忙关上了大门后就跟了他身后，可他脚力委实是跟不上那总兵大人，就算提着灯一路小跑着过去，他也没跟到人，等他跑到了那后院，还未进门，就听得门内那小公子一声还稍带点沙哑的大吼，在夜晚石破天惊：&ldo;哪来的毛贼，竟敢闯你爷爷家的大门……&rdo;

☆、112

听得喊声，汪永昭未出声，朝那堂屋快步走去，途中躲过那小儿那道带着杀气的箭，推门而入，甩出火折子点燃了油灯。

黑暗陡地光亮了些许起来，那小儿一见他，讶异出声，&ldo;原来是父亲大人……&rdo;

说罢收拢了手中的箭，弯腰低头，&ldo;孩儿拜见父亲大人，不知您大驾而来，望您恕罪。&rdo;

汪永昭扫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油灯，端坐在了椅子上。

自这小儿进忠王府大半年的所作所为，他要是还不知这小儿是对他阳奉阴违，那便是他真是个傻的。

那老仆也提着灯笼赶来，见到此景，便对那连鞋都未着的汪怀善说，&ldo;小公子，总兵大人来了，你快快穿好衣裳出来拜见。&rdo;

汪怀善听了一笑，眼睛看向那一言不发的汪永昭。

汪永昭未语，静待半会，就听得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随之，那穿戴整齐的妇人走了进来，朝着他施了一礼，&ldo;大公子。&rdo;

&ldo;免。&rdo;汪永昭这才抬眼去看汪怀善，淡淡地说，&ldo;穿好出来。&rdo;

汪怀善应了声&ldo;是&rdo;，但没离去，只是抬脸看了看那门外的天色……

汪永昭见状，勾了勾嘴角。

居然还想怪他深夜闯入？真是胆大包天的小儿。

&ldo;去罢，穿好了再过来给父亲大人请安。&rdo;那妇人此时开了口，语气温婉得很。

那小儿便此退下，那老奴看过她之后，也提了灯笼下去了。

&ldo;你知我为何而来？&rdo;

&ldo;请大公子明示。&rdo;

看着张氏嘴边那抹淡写，汪永昭冷静地说，&ldo;他去了何处？受的何伤？我是他父亲，这些总该知晓，世子不告知我，你作为他的母亲，是否要给我一个交待？&rdo;

&ldo;妇人确实不知。&rdo;

&ldo;不知？&rdo;汪永昭冷哼了一声，&ldo;当今不知？张氏，他加入别营，不入我营，我未多语，但并不见得别人不会有什么看法，你当真以为他入了世子的眼他就高枕无忧了？你当外面人的眼睛都是瞎的！&rdo;

汪永昭大拍了下桌子，桌子抖动了好几下，张小碗听得话后，冷静地想了一会，才直视汪永昭道，&ldo;妇人愚钝，请大公子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rdo;

&ldo;他就算与我不和，也至少把表面功夫给做全了。&rdo;汪永昭忍了忍，站起身往那门边站了一会，待确定那老奴站在了那门外，旁边皆无人之后他才回头看着张小碗，目光冰冷，声音却轻得不能再轻地说道，&ldo;回头待陛下问我，我这儿子干甚去了，忠王爷问我，我这儿子干甚去了，我一个字都答不上，张氏，你这是置你，置我，置汪家于何地？世子这事瞒了皇上，连他父王都瞒了，你道这是什么好事？&rdo;

&ldo;你端地认为只要你们攀稳了大树你们就可落地生根了？&rdo;汪永昭又走了几步，欺近张小碗的身，在她耳边轻轻地说，&ldo;你可别忘了，他是为何进的忠王府。&rdo;

张小碗嘴边的笑消失了，她又朝汪永昭福了福身，&ldo;还请大公子明示。&rdo;

&ldo;你无须一口一个大公子，&rdo;汪永昭坐下，揉了额，手撑着额头淡淡地说道，&ldo;这距离你拉得再远，你也是汪家妇，他是汪家人，回头待我有事，你们又何尝逃得了干系？他出事，我却是有得是法子逃得了干系的，现下这境况是我活着，你们才活得下去，你好好想想罢。&rdo;

&ldo;世子……为何不与您说？&rdo;孤灯在打开的门，透进来的冷风中摇曳，浑身冰冷的张小碗垂首，也轻轻地问。

&ldo;你就非往世子那棵树上吊不可？对他效忠却对我不敬？&rdo;

&ldo;那是条活路。&rdo;

&ldo;活路？&rdo;汪永昭冷笑出声，&ldo;你们就算有活路，也是本将挡在你们前面给你们留的路。&rdo;

&ldo;大公子说笑了，&rdo;张小碗闻言抬头，轻轻地回道，&ldo;不知有多少回，我们母子只差一点就全没了，想来大公子心里也是有数的，您怕也是奇怪过我们是怎么还活着的吧？&rdo;

汪永昭眼睛猛烈收缩，死死地盯住张小碗。

&ldo;以前的活路是怎么走下来的，往后就怎么走下去吧，活得一天算一天……&rdo;张小碗在他面前跪下，给他磕了个头，疲惫至极地说，&ldo;大公子，我没忘我是汪家妇，怀善是汪家子，只是这事世子说说不得，我们又哪来的本事说得？&rdo;

她说罢此话，门边响起了一道笑声，汪怀善这时笑着走了进来，走至他娘身边，对着汪永昭笑着说，&ldo;原来父亲大人是来问我帮世子爷所办何事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