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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ldo;这是我们主要的任务啊，没办法，现在修真界已经离开地球了，我们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意思，当然要想办法一起走。散修谷整个都搬迁了，我师父也不在这里，我留在这里难道还要和丧尸联络感情吗？&rdo;左清晏也有些无奈，谁知道一出关就遇上这样的事情，当年他就不该乱吃东西导致误食眠果。

马路上游荡着几只丧尸，听到汽车的声音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容子桀连刹车都不踩就这么撞了过去，胳膊拧不过大腿的丧尸就这么被撞飞了出去横尸路边。

感觉到动静的仙鹤抬头说道：&ldo;这么横冲直撞的，要是搁在一年前保准被交警罚到死，除非你爸是xx。&rdo;

话音刚落，又一只丧尸被碾在了车轮下。

&ldo;马路杀手啊。&rdo;仙鹤再次感慨道。

&ldo;又死了……&rdo;屠非直直瞪着游戏屏幕毫无愧怍之意地说道。

&ldo;游戏杀手。&rdo;左清晏回头评价道。

仙鹤见不得左清晏嘲笑屠非，反唇相讥道：&ldo;食物杀手。&rdo;

左清晏立刻笑了起来，带着几分得意之色：&ldo;大叔杀手。&rdo;

仙鹤的脸一下子绿了，左清晏的话无疑再度刺痛了他松脆的玻璃心，离开白云营地的前一天，仙鹤自己一个人上街去买点出行需要的东西，结果……又被人调戏了，白云营地警卫队队长罗玉寻刚好带人巡逻路过，见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笑得祝鹤鸣脸红脖子粗，也难怪，被同一个人撞到两次这样的情形也真是难得。不过罗玉寻这次没关他，也没要赎金，直接就把肇事的几个&ldo;流氓&rdo;给拖走了，仙鹤愤愤不平地回家诉说这一天的不幸遭遇，被几个无良同伴幸灾乐祸地嘲笑了一番，气得祝鹤鸣甩手停炊了，几人这才好说歹说把仙鹤给哄去做饭。

见仙鹤阴沉着脸，为了今天的晚饭着想，左清晏立刻堆上了谄媚的笑容：&ldo;阿鸣，我们晚上吃什么？&rdo;

&ldo;树皮糙根！&rdo;仙鹤放狠话了。

左清晏立刻摆出委屈的嘴脸：&ldo;那玩意儿不好吃。&rdo;

&ldo;你又没吃过，怎么知道好不好吃？&rdo;仙鹤立马反驳。

&ldo;我吃过的。&rdo;左清晏正色道，&ldo;不过年代久远我也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不是什么好味道。&rdo;

仙鹤呆了，傻乎乎地看着他。

&ldo;你馋得连树皮糙根都不放过？&rdo;容子桀一边开车一边疑惑地问道。

&ldo;没办法，饿啊，肚子饿的时候什么都想吃，你没见过快饿死的人，浑身一点肉都没了，露出细得吓人的胳膊和腿，上面只有青筋突起，肚子上的肋骨只用看就能数出来，他们看见活人的时候眼睛都是绿的。&rdo;

&ldo;那不是丧尸吗？&rdo;容子桀嘀咕道。

&ldo;差不多吧，只不过丧尸是在没意识的时候咬活人，快饿死的人却是清醒的，但为了活命去杀人取肉。&rdo;左清晏看着窗外低声道。

&ldo;怎么可能？&rdo;容子桀下意识地不相信。在他的观念里吃同类这种事情是绝对难以想象的，虽然见过某些星球上的原始文明有这种陋习，但是在他的认识里这个和母星相似的文明应该已经脱离了那种阶段，虽然目前的危机使得这个文明倒退了，但是来到地球这么久他并没有见过这种赤裸裸的蚕食同类的行径‐‐丧尸除外。

左清晏偏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幽幽地说：&ldo;当你饿得想要剁掉自己的手臂生啃的时候，你就不在乎嘴里能咽下去的东西是不是同类了。那种饥饿到全身的骨头都像是缩在一起，所有的内脏都被挤压的感觉，你不会明白的。&rdo;

第73章饥饿的回忆

左清晏难得深沉的口气让车上的三人都惊了惊，仙鹤咽了咽唾沫问道：&ldo;你早就辟谷了吧，怎么会饿？&rdo;

&ldo;我也不是打娘胎里就开始修真的啊，那时候我也很小，家乡三年遭灾早就没了米粮，只记得那时候能吃上一碗数得出米粒的稀粥都难。&rdo;左清晏回忆着年幼时的生活缓缓说，&ldo;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三年吧，那时候我只有这么高，饿得全身都是骨头。那时候邻家有个小妹，比我小两个月，整天追着我叫哥哥。有天我们家突然吃上了一顿肉粥，我现在还记得那个味道，真是好吃得连舌头都想嚼碎了吞下去，那天起我就没见过家里最小的弟弟，也再没见过那个邻家妹妹。&rdo;

说到这里左清晏沉默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ldo;那时候我不大清楚发生了什么，半夜的时候我又饿了，心想今晚有肉粥，或许还会有剩下，就去厨房找点东西吃，那天晚上月亮很亮，我在灶头边找到一根系头发的红绳，我认得那个是邻家的小妹扎头发的绳子……我莫名地觉得一阵恶心，在枯了水的井边吐了很久，可惜胃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肚子的酸水，吐得我两眼昏花，连步子都迈不动。&rdo;

&ldo;后来村子里来了个行医的大夫，途径这里很快便要离开。我娘求着那个大夫带上了我给他做药童，她也知道我留在那里是活不下去的，家里早就揭不开锅了，养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孩子只是添张吃饭的嘴，总有一天会不是饿死就是被吃了。我就这么离开了村子，后来依稀听闻那里发了水灾，大灾之后疫病横生，死的死散的散，也就这么荒了。再后来我跟着大夫行医采药，某次在山上遇见了藤妖，险些被夺舍，魂体受损，差点成了痴儿，却也因祸得福遇上了我师父，师父带我作别了老大夫，从此走上了上求天道的路子。等我修仙小有所已是百年之后，救我于水火之中的大夫已经作古，家乡那里早就没人记得百年前的事了，水灾也好，饥荒也罢，后来人都已经忘得干干净净，谁也不认识我了，那时我才依稀明白什么叫&lso;天道无甲子&rso;，四百年了吧，和我同个年代的人早就作古了，而我却还活着，甚至还能活得更久……&rdo;

左清晏幽幽叹了口气：&ldo;时也，命也，运也，非吾之所能为也。&rdo;

仙鹤手上拿着游戏机眼睛却直直盯着左清晏看，半晌才乖巧地轻声说道：&ldo;左大哥，晚上我给你炖肉汤喝。&rdo;

左清晏轻轻摇了摇头：&ldo;其实都一样，我感觉不到饥饱，也自然不会觉得饿，只是肚子里没东西的感觉总是让人觉得难受，其实也只是一点错觉罢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