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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汪妈这才追了过去。

&ldo;到底怎么回事？&rdo;他问道。

&ldo;她这是在向我示威呢。&rdo;他太太在旁边冷冷吐了一句。

他困惑地看着她。

&ldo;昨天晚上，我让春兰去做别的事了，所以，她没叫到人。&rdo;太太低声在他耳边道，&ldo;我吩咐她把车库偷偷擦一遍。&rdo;

原来如此。

&ldo;再说，是你大姐自己说不吃饭的。谁知道，她后来又到处找吃的。&rdo;他太太瞄了一眼跪倒在地板上抽泣的春兰，&ldo;春兰，你以后跟秀梅换换，让秀梅去服侍周太太。&rdo;

春兰匍匐在太太的脚边磕了三个响头，&ldo;谢谢太太，谢谢太太。&rdo;

竺芳扶起春兰：&ldo;这两天，你少在周太太面前出现。&rdo;

&ldo;我也不想见着她。&rdo;春兰小声说。

&ldo;好了，把这里收拾一下。&rdo;他太太指着春兰吩咐道。

春兰含泪点头。

&ldo;就这么完了？她打我大姐，你还要留着她？&rdo;离开厨房的时候，他有点恼火。

他太太笑道：&ldo;我可没看见春兰打你大姐，我就看见你大姐打她了，还有你，那一脚怎么踢得过去！&rdo;她白了他一眼，&ldo;别把丫头不当人。现在可不比过去了。早几十年，你杀个丫头就像杀只鸡。可现在呢？人家也有说理的地方。这丫头要是一时想不开投了河，你说这事传出去好听吗？小报会怎么说？她家里人到时候找你要钱的话，你说你给不给？&rdo;

&ldo;好吧，好吧，我不管了。&rdo;

太太这一串话说得他头疼，他本来也不想管这些家长里短的破事，&ldo;总之，你看着办。我不希望再发生同样的事。&rdo;

&ldo;得了，我会好好安抚你大姐的，你去办正经事吧。&rdo;太太道。

他们来到客厅，他大姐蓬头垢面地趴在沙发上痛哭。银娣在一边安慰她。

&ldo;大姐，别哭了。小心把眼睛哭瞎了。&rdo;

&ldo;你还咒我！你这小老婆，给我滚远点！&rdo;大姐咆哮道。

他和太太听见银娣的话，都忍不住想笑。

&ldo;银娣，你闪远点，你大姐要是发起火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就遭殃了。她刚刚还把春兰打了一顿。&rdo;太太道。

银娣忙闪到了一边。

&ldo;大姐啊，&rdo;太太走到了他大姐身边，&ldo;你何必跟一个下人过不去。希云呢？&rdo;

&ldo;不知道！今天一大早就没见她。她爹死了，她还怪我，你说她是不是脑子有病！&rdo;大姐气哼哼地说。

&ldo;大姐，子安的尸体昨天送到上海巡捕房的停尸房去了，他们检验过之后，就会把尸体还给我们，到时候我们就给他下葬。这几天我们也该好好想想怎么给子安办丧事了。他死得那么惨，总得给他办得风光点。&rdo;他太太道。

这几句话让大姐眼睛里的怒意消散了一些。

&ldo;过会儿我就去打电话，到时候要是送棺材样本来，大姐，你可得一起过来看，我可不知道你中意哪一个。&rdo;他太太又道。

大姐轻叹一声，&ldo;人都死了，什么样的棺材还不都一样！&rdo;

&ldo;话是这么说，可总不能随便给他裹张席子吧？我们还是……&rdo;

太太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两眼盯着玻璃窗外。他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也是一惊，阿泰？

他怎么又回来了？&ldo;这是怎么回事？&rdo;太太问他。

他没法回答，但他并不觉得有多惊讶。阿泰从来就不是那种安安分分听父母话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