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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功亏一篑（第2页）

“哦？还有这等事？”岑鍴也是一惊，问道：“那此中缘由为何？”

李延机转头看向身后，奚怀山缓步走上前来。自从当年于清武殿前揭发天凌剑一事后，奚怀山便是转投了岑国，任枢密中丞，主管军政机要。

“那日清武殿上，我有意提及段御天在沐清泉夫妇尸身前守灵一事，此事引起了楚凌昭对段御天的猜疑，曾数次逼问其与沐清泉之间的关系，想要从中套出天凌剑的下落，但均被段御天一口否认，从不透露半点。因此君臣二人间日见隔阂。”奚怀山解释道。

“那他与沐清泉二人究竟是何关系？他是否知晓天凌剑下落？”听到天凌剑，岑鍴猛然一急。

略微思索半刻，奚怀山犹豫道：“据我所知情报，沐清泉与扈临风二人乃是结义兄弟，常以大哥三弟相称。但他那位二弟，却从未有人听过和见过。这几年来微臣综合各方情报分析，如所料不差，那段御天应当便是三人结义之中的第二人。但至于其是否知晓天凌剑的下落，这我尚不敢确定。当年攻破风雨城后，厉将军带人将整个龙泉镇翻了个遍，但那沙沟村百年桑树之下和其周边方圆百里却并未见天凌剑踪影...。”

说到此处，奚怀山复又停顿了一下，斟字酌句道：“如若段御天果为其二弟的话，说不定天凌剑便是在其手中！但这一切均是微臣揣测，尚无半点根据，所以一直不敢贸然向国君呈报。”

“宁可错千次，绝不失一机！”岑鍴果断开口道：“正好借此次之机，将那段御天调离天罗州，届时派人寻机刺探！”

“只是，何人能担此次离间楚、段二人的重任？”

“微臣愿往！”奚怀山主动请缨：“臣在离国经营数十年，门生旧吏、同僚故友众多，当今离国国师陶汝渊与臣颇有私交，且此人贪财无度，又向来与段御天不合。若是贿以重金，我料此事不难！”

“好！那此事便定下，卿且速速前往。金银珍宝，需要多少我给多少！此事若成，卿当记头功！”

“谢陛下！”

两日之后，奚怀山秘密经由天门圣地潜入离国，进了万离城。一日夜间奔走于众多朝堂高官府宅之内，又以重金买通国相陶汝渊。

翌日早朝，陶汝渊以“天罗独立于外，若委以倾国之兵，恐有北面称孤之患”为由，力谏楚凌昭放弃大举出兵东兖州，并剥夺段御天军权。此举虽遭到武将的激烈抵制，但多数文臣群起附和，加之楚凌昭生性多疑，对段御天又早生戒心，最终下令将四十万援军减少至二十万，只稳萧山三营，暂不出东兖；另以乐璃公主病重为由，将段御天调回了万离城，以只会纸上谈兵的楚子成代替其总督萧山战事。

入夜，微风轻拂，星光点缀。沐风与段御天站在一座山巅之上，后者默默地注视着这皓月下的延绵河山，一如那日南衢峰上。许久之后，万千无奈与不甘终是化作一声长叹。段御天缓缓转过身来，面上尽是疲惫风霜。

“夫人病重，陛下命我返回万离城，出任大司空领国尉事，以期常伴左右。你，可愿随我一起？”

沐风缓缓摇了摇头：“谢大将军厚爱，但我已立志于前，决意投身戎马以历本身。今方初出茅庐、尚还一事未成，又怎敢半途而废。”

“嗯！男儿当如此！”段御天看向沐风，眼中浮现一抹赞赏之意，仿若看到了某个故人的影子。随即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交到了沐风手中：“这块玉佩你戴在身上，若遇不解危机，则捏碎此玉，我将兼程前来。”

“另外，此番我离去之后，会向陆青山副都督交待。今后你就跟在他身边，他自会教授你兵法和武道。”

沐风单膝跪地，深深一拜：“谢大将军！”

正如李延年所料，段御天离去十日之后，岑国大将孟啟率军攻破萧墨卿与甘瀛所守平南道，一举收复祖峰大营，随即一路高歌猛进，又解了漠北大营之围，重新打开了东西两面战局，阻断了南北奉宣大营同南衢要塞间的联系。

瞿少白不得不弃守奉宣大营领军突围，在萧山北道遭岑军伏击大败，整个天罗军最为精锐的玄机营几乎全军覆没，瞿少白也是重伤垂死，在左右诸将地拼死护卫下狼狈逃回南衢要塞。

至此，段御天谋划十余年的第二次萧山会战，在前期一路凯歌高奏的大好形势下，终因敌国反间而致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