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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虎父无犬子（第3页）

路明非看着她的眼睛，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三人一同踏入深渊。

越往下，空气越沉重。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时间变得混乱。路明非看见年幼的小满在实验室抽血，看见林奈抱着昏迷的No.5痛哭，看见藤原跪在爆炸后的废墟里挖人……这些都是别人的记忆，却像针一样扎进他的心脏。

终于，他们在一处坍塌的数据神殿前停下。

中央坐着一个人影，全身覆盖着黑色晶体，像是被冻结在悲伤之中。他的胸口插着一根断裂的导管，末端连着一块破碎的屏幕，上面不断闪现着文字：

>“为什么是我？”

>“救不了任何人……”

>“请让我消失。”

“S-01……”小满上前一步，“哥哥，我来了。”

那人没有反应。

“他说过，他是第一个听见别人痛苦的人。”归途低声道，“从那天起，全世界的眼泪都流进了他的心里。他试着回应每一个声音，直到自己再也承受不住。”

路明非走上前，蹲在那人面前。

“喂。”他开口，声音沙哑，“我知道你听不见我说话，也可能根本不在乎。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不是一个人在扛着这个世界。”

他掏出HeartLink吊坠，贴在自己的胸口。

“我女儿，她现在快看不见了。因为她把所有的光都给了别人。她说她必须这么做，因为曾经有人忘记过她。可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她明明那么怕黑，却总说自己不怕。”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

“我也怕。我怕有一天醒来，发现她真的消失了。但我还是来了。因为我答应过她，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她身边。”

泪水滑落，滴在那块破碎的屏幕上。

刹那间，异变陡生。

屏幕上的文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全新的信息：

>【检测到未知情感输入】

>类型：父爱（未编码）

>强度：超越阈值

>正在重构意识链接……

黑色晶体开始龟裂。

一声闷响，如同心跳复苏。

S-01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历经沧桑却又清澈如初的眼睛。

“……疼。”他开口，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小满扑过去抱住他，哪怕只是穿过他的身体。

“哥哥！你回来了！”

归途单膝跪地，双手交叠于胸前：“欢迎归来，首席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