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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色令智昏上（第11页）

正看见一只飞鸟掠过天际，薄翅轻拍，飞向那不知名的远处，越飞越远。

惊鸟掠影，余光难留。

林荫间的斑驳光影交错忽明忽暗，落在她眼里，像触到什么痛处般，让她心口狠狠一揪。

尽管已逃离那里，她的步伐却沉重得像背着…耻辱柱。

她几乎是跑起来的，边跑边捂住胸口，只觉得空气都带着追逐的压力。

将薄唇紧抿着。不管了…待回到房间，把一切忘掉…只要忘掉…就能好些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要得功夫深，给他个不作声。”关键这种事还不知道该如何启口，也没勇气解释。

遇上这事，这情况用眼睛确实是看不出来。

然而放着不处理，多少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爆了。

哪怕当事人大嘴巴，日后漏嘴说出去，其它人猎奇、好事危恐天下不乱，就算没亲眼见过，也能当成笑资来传播。

要知道一个谎背后就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但到最后绝对是圆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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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匆匆，旧梦难寻。

昨夜那场混乱的片段像被刀割开，边缘全是模糊。

失去意识后，隐约感到周遭那片天台上人员慌乱的脚步、自己生理上的疼痛及粗重的喘息…在恢复知觉前他已感到被辅警抬走的晃震感，甚至自己口中含糊的喃喃话语……

“那小妞的屄…真紧…”呓语后，楼道中回荡出的爆笑声和几个稚嫩年轻人交谈的声音，随后引发嘲侃的讪笑。

这一帧帧浮影飞掠，又像被扔进记忆的角落，既真实又不堪。

阳光从窗外斜落，光线在房间里断折，白墙上只剩下残存的影子与喘息的余温，像一场还未褪去的梦，忽明忽暗，随即破碎。

魔都市局看守所，午前11时三刻。

“郑自才，开饭了，早上也没吃，你还在墨迹什么？”

门外的脚步声把他从断续的睡眠中叫回来。

封闭的光线冷得像金属，墙面只有灰白，时间以钟表般冷酷的节拍推进。

睡意未散，他感到胸口微沉，脑中像被厚重的棉布覆盖，记忆已不连贯，浮现的画面跳着。

而五感中只觉浑身疼痛和醒不来的倦意在身体里打转。

那张铁架床持续发出轻微的金属颤鸣。

隔壁有人翻身，远处近似铁门被推开的金属摩擦声…一切都很近，却显得与他无关。

他的嘴里有种苦涩，像是昨夜未散的药味，半夜侦讯后舌尖愈感麻木，胃里翻搅着渴望却又有种抗拒的空洞。

警员已喊得不耐，声音简短，像要把他自怜的思绪从泥潭里拽出。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泼下，他努力坐起，关节发紧，胸口像被重物压着。

刚要张口，喉间却只有低低的叹息。

然而，他挺意外的，这不是忏悔，也不是恐惧，只是对自己一贯莽撞后果的麻木认命。

他猛然的天旋的转，意识又出现了短暂的恍惚。

摇了摇头，试图把昨天的断片拼成合理的顺序；然而那些场景多是集中在去年八月的那个午前。

虽然时隔半年轮廓模糊，细节残缺。

看守所的送饭推车在走廊另一端发出金属碰撞声，他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羞耻与疲惫；既被身体的虚弱支配，也被行为的荒唐缠绕。

空气里弥漫着粗糙的饭菜香，和人的汗味、消毒水味交织，带着现实的沉重。

窗外的光线被铁格框住，世界在方格里前推后拉；那些昨夜在天台上发出的喃喃声，已被这里的杂音稀释，成了远处的一段残响，与眼前的生活无可挽回地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