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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但当韩德宝就要离开时，他又把韩德宝叫了回来，以补偿的口吻说：&ldo;这样吧，咱们排当年那些人还都和我保持着联系，我把他们的联络方式都开给你，你去找他们，就说我说的，希望大家能签名的，都签上……&rdo;

一天，他在大街上遇到了王小嵩。王小嵩告诉他，他找了好几个老同学，手上已经有二十来个签名了，有几个没正经工作的，打算早日把吴振庆保出来，进吴振庆的施工队工作呢。韩德宝则说：&ldo;我的成绩比你大，明天再奔波一天，我看一百来个人不成问题。我开始信心十足了。&rdo;

徐克在一家小饭馆吃完面条，付了钱正等找头，突然从窗外看见一个女人，虽然已有很久没见过了，但他还是认出她是张萌。服务员过来对他说：&ldo;找你钱。&rdo;他有心接钱，又怕张萌走远，挥了下手说：&ldo;算了吧！&rdo;匆匆向外追去。

他在人行道上边跑边叫：&ldo;张萌！张萌！&rdo;

一二零

张萌站住了：&ldo;徐克？&rdo;

徐克走到张萌跟前，气喘吁吁地说：&ldo;行，还能叫出我的名字。你哪去？&rdo;

张萌说：&ldo;回家啊。&rdo;

徐克大大方方地说：&ldo;我陪你走一段。&rdo;

张萌好像不太乐意：&ldo;这，不耽误你什么事吗？&rdo;

徐克就跟没听出来似的：&ldo;我没什么事，刚才在前面那小饭馆里吃了碗面条，正巧你从窗前经过，我一眼就把你给认出来了。&rdo;

张萌不无几分勉强地说：&ldo;那……好吧。不过我走得可快。我刚下班，回家吃饭，吃了饭还得赶去上夜大。&rdo;

&ldo;哟！&rdo;徐克肃然起敬，&ldo;考上夜大了？好样的。&rdo;

张萌淡淡地叹了口气：&ldo;年龄过线了，要不何至于上什么夜大。&rdo;她看了下表，抬起头来，&ldo;我们别站着说了，走吧。&rdo;

她确实走得极快，徐克还真有点跟不上她：&ldo;看来你的时间挺宝贵的。&rdo;

张萌边走边说：&ldo;谈不上宝贵，紧迫而已。&rdo;

&ldo;当年，自从你离开连队，我就再没见过你。&rdo;徐克说完，看着张萌没什么反应，又接着说：&ldo;你一点儿没变……&rdo;

张萌说：&ldo;这怎么可能？当年我才十八岁，现在我已经三十多了。&rdo;

徐克多少有些讨好地说：&ldo;我的意思是，你不像咱们那些别的女战友，她们现在一个个连点水灵劲都没有了……&rdo;

张萌回头：&ldo;我还有么？&rdo;

徐克说：&ldo;你还有，你当然还有，挺多的呢。&rdo;

&ldo;谢谢！&rdo;张萌似乎还领情。

&ldo;你在哪儿上班？&rdo;徐克问。

&ldo;晚报社。&rdo;

徐克更肃然起敬了：&ldo;唔？还是得有个好爸爸啊！&rdo;

&ldo;这和我爸爸没什么直接关系，他们公开招聘，我去应聘，录取了。&rdo;

徐克忽然有些酸溜溜地说：&ldo;不少当官的在文革中死了，国家现在正缺干部，你爸爸又高升了吧？&rdo;

张萌冷冷地说：&ldo;我爸爸也在文革中死了。&rdo;

徐克倒吸了口冷气：&ldo;对不起……我不知道……真的……&rdo;

张萌还是拒人千里的口气：&ldo;没什么，谁都得死。你在哪个单位？&rdo;

&ldo;我么……目前还没有正式工作呢……做点捣腾服装的小买卖……反正都是为人民服务，对不对？&rdo;

&ldo;对。&rdo;张萌显然不再想谈什么。

徐克倒有点纠缠不休似的：&ldo;你就不想问问我别的什么问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