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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乔医生的声音：&ldo;脱！……伸出舌苔，举起手臂……&rdo;

郝梅回到了女知青宿舍‐‐女知青们的目光都集在她身上。

郝梅缓缓坐在炕沿上，自言自语：&ldo;在检查胸部是否潮红，腋下是否有出血点，杨梅子是否增大……&rdo;

女知青们不安起来……

一个女知青问：&ldo;杨梅子是人身上的什么啊？&rdo;

郝梅说：&ldo;我也不知道。&rdo;

另一个女知青说：&ldo;我知道，是舌头上的小肉刺……你没听医生讲是不是出血热？&rdo;

郝梅摇头：&ldo;医生没说。&rdo;

问&ldo;杨梅子&rdo;是什么的女知青，一听这话，恐惧地从昏躺在炕上的另一个女知青身旁躲避开了。

她急忙地东翻西找。

大家默默望着她找。

她一无所获，忽然哇地一声哭了：&ldo;谁有小镜儿？谁有小镜儿？借我照照……&rdo;

男知青宿舍里，连长和王小嵩等在穿衣服。

乔医生检查完了另外两个昏迷的知青，望着他们说：&ldo;出血热正在你们连队流行，它是由鼠类传染的。&rdo;

徐克突然尖叫：&ldo;老鼠！&rdo;

他操起一只鞋狠狠砸向墙角。

瞬间无数只鞋，包括一只枕头扔向那个墙角。

半裸着身体的连长和王小嵩等扑向那个角落，互相冲撞着，用赤脚在枕头上踩，用随手抓起的什么东西盲目地打。

乔医生说：&ldo;行了！老鼠早跑了。&rdo;

王小嵩拎着枕头角，将枕头拎起，又用拨火棍挑开一只只鞋，并无老鼠的影子。

他们气喘吁吁地望着乔医生。

乔医生说：&ldo;除了这三个同志有些初期症状，你们几个很幸运，并没被传染上。&rdo;

乔医生和连长一前一后离开了男知青宿舍，向女知青宿舍走去……

马在马棚里打响鼻。

乔医生站住，走入马棚，细看马眼，细察马身。

她离开马棚后，一边打开医药箱，取出酒精、药棉揩手，一边不动声色地说：&ldo;把它处理掉吧。&rdo;

连长说：&ldo;可是，连里目前只有这一匹马！而且它跟随了我多年，救过我的命。&rdo;

&ldo;它已经传染上了。没有多余的药给它用。&rdo;

他们怜悯地望着马，马似乎在乞怜地望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