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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王小嵩说：&ldo;我也支持！&rdo;

韩德宝回头朝吴振庆竖起大拇指：&ldo;高！高家庄的干活！&rdo;

赵老师说：&ldo;可……怎么去呢？&rdo;

吴振庆说：&ldo;坐闷罐火车！到郊区捡菜的都坐闷罐火车！没人验票。一个多小时就到了。&rdo;

赵老师沉吟着，思忖着，良久，问：&ldo;那么，哪些同学愿意星期天跟老师去捡菜？&rdo;

全体同学都把手高高地举了起来。

赵老师说：&ldo;女同学全放下手，用不着你们去！我点名的男同学可以去，不点名的也不许去！&rdo;

他点了十几个身体结实的男同学后，又说：&ldo;吴振庆当小组长，韩德宝当副小组长。咱们这些同学，就和老师成立一个捡菜小组吧！正副组长到时候，都要负责地帮老师组织好同学。&rdo;

星期天，全班同学在车站会合了。女同学也差不多全来了。

赵老师将女同学召集在一起，说：&ldo;你们怎么来了？&rdo;生气地批评她们；她们个个拿着袋子，拿着小铲子什么的，显然，她们都不打算回去，好像她们谁都能满载而归似的。

在站台上，果然还有不少拿着袋子的大人，看来也是捡菜的。

一辆郊区火车开来，张萌和郝梅向女同学使眼色，她们首先朝火车一拥而上，其他人跟着也上去了。

赵老师急得直跺脚。

车开了，同学们还热情饱满地唱歌，张萌熟练地舞双臂指挥‐‐仿佛他们不是去捡菜，而是去春游。

赵老师也被感染地跟着唱。

郝梅挤到王小嵩身旁，悄悄塞给他一双手套。

王小嵩又塞还给她。

郝梅让他看自己戴手套的双手，悄悄说：&ldo;这一双是我特意给你带的。估计你就没有手套戴。&rdo;

王小嵩不忍拒绝，戴上了。

郝梅说：&ldo;我向你认错。&rdo;

王小嵩困惑。

&ldo;那天，我不该因为&lso;小朋友&rso;打你耳光，那也不是你的错。&rdo;

徐克和吴振庆坐在一起，他暗中捅捅吴振庆，让他注意王小嵩和郝梅。

吴振庆故意偏不看他们，偏看窗外。

郝梅刚才的话是故意低着头说的。她一边说一边摆弄自己戴手套的手指。说完一抬头，见王小嵩已挤到徐克和吴振庆那儿去了。

她不高兴地噘起了嘴，赌气向别处转过脸。

郊区的田野，被大雪覆盖得严严实实。无数&ldo;坟&rdo;包隆起，那是一时不能从地里运走，直接用土培在地里的土豆、萝卜、甜菜疙瘩之类。

它们便成了饥饿的市民们到郊区进行&ldo;大扫荡&rdo;的目标。

火车停下了，车里&ldo;吐&rdo;出了无数饥民，他们潮水一般涌向田野，奔向那些被雪覆盖的严严实实的&ldo;坟&rdo;包。

不知所措的同学们和赵老师站在车下。

二十八

赵老师不禁看看吴振庆，自言自语：&ldo;天啊，这哪是捡菜啊，明明是抢么！&rdo;

同学们身临其境，受到心理上、情绪上无形的感染，却早已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吴振庆说：&ldo;老师，来都来了，我们总不能一个个空手回去吧！同学们，冲啊！&rdo;

他振臂大呼，于是同学们发出一片喊，也紧随市民们之后，奔向田野，扑向那些银色的&ldo;坟&rdo;包。

赵老师大喊：&ldo;同学们，同学们，那些不能动呀！咱们是来捡菜的，咱们不能这样！&rdo;

张萌和郝梅身边仍聚着几个守纪律的女生。

张萌说：&ldo;老师，连个菜叶都看不见，捡什么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