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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3页）

终于，他从坟里爬了出来。

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阴冷：&ldo;里面收拾干净了，该你进去了。&rdo;

&ldo;真进去呀？……&rdo;乙突然有点不自然。

甲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来，戳在乙的鼻尖上，恶狠狠地说：&ldo;该我做的我都做了，你必须进去！&rdo;

乙意识到，要是他不下去，甲肯定会翻脸，就说：&ldo;好好，我进去，进去。&rdo;

他一边说一边朝下爬。

甲坐在了坟墓旁边的荒糙里，阴冷地盯着他。

乙钻进坟墓之后，感到身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软乎乎的，湿淋淋的。

他有点恐惧，掏出打火机，想看个仔细。

&ldo;喀哒！&rdo;没着。

&ldo;喀哒！&rdo;又没着。

坟里缺氧。

他接连不断地打：&ldo;喀哒喀哒喀哒喀哒……&rdo;

终于打火机闪跳了一下，着了。

他借着那闪闪跳跳的微弱之光，朝身下看了看，吓得一下就昏了过去：

躺在坟墓里的人是甲。

他身上的骨头都被抽掉了，只剩下皮和肉。

我们三个夜行人都停住了。

准确地说，是他们两个先停住了，我也跟着停住了。

前面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他们两个的脊梁对着我。一个说：&ldo;一条老鼠窜过去了。&rdo;另一个说：&ldo;这里有个坟窟窿。&rdo;

我惊愕了。

从他们身体中间看过去，果然有一个很大的坟窟窿。荒糙中，斜插着一个墓碑，上面的阴文上涂着红漆，大部分都剥落了，剩下星星点点，就像有人吃生肉留在牙fèng里的血渍。

&ldo;这次你进去？&rdo;他们中的一个说。

&ldo;还是你进吧。&rdo;另一个说。

两个人都迟疑了一下，几乎是同时转过身来，颤巍巍伸出了四只手，都指向了我的鼻子：&ldo;……你进去！&rdo;

我&ldo;嘿嘿嘿&rdo;地傻笑起来。

我的笑不在他们的意料中，他们都怔了怔。

我说：&ldo;这就是我的家啊。&rdo;

你是谁？‐‐‐这是你问的。

你说我是谁？‐‐‐这是我问的。

大和小

段子赶夜路，不知怎么闯进了一个荒糙甸子。

走了很长时间，前面终于出现了一点灯光。他兴奋地走上前，看清是一户人家。屋里有人在说话。

段子上前敲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个知识分子模样的老人。身穿一套灰色制服，鼻梁上架一副金丝边眼镜，脸色很白。

&ldo;老先生，请问去糙场坡怎么走？&rdo;

&ldo;你来的方向才是糙场坡啊！很远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