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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4章 落幕（第1页）

贾琏大军的行进速度很快，先遣部队很快就赶到了太和殿。

太和殿剩下的数百守卫还想和大军对峙，却被羁押在中军的耿秋明看见，他隔着老远就喝命自己的属下放下武器，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伤了一家人。

...

夜色如墨，泼洒在昆仑山脉的脊线上。苏蘅坐在返程吉普车的副驾，笔记本合拢在膝上，窗外风雪渐起，像无数细碎的声音在低语。她没有睡，只是盯着前方被车灯劈开的黑暗，仿佛那尽头藏着尚未揭开的答案。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宝琴发来的加密消息：“‘心灯’APP今日新增异常报告2条，其中38例出现‘逆喻音频’残留效应??患者称梦见‘有人在梦里对他们喊话’。”

苏蘅回了一句：“标记这些案例，优先做脑电溯源分析。”

她顿了顿，又补上一行字：“告诉黛玉，我准备去一趟青海湖西岸。”

努尔从后座探头：“老师，那边不是已经划为生态保护区了吗？”

“对。”苏蘅望着玻璃上凝结的霜花，“但也是‘青鸾-M’第一批临床试验点之一。当年三百名志愿者，如今只剩不到五十人还活着。他们被称为‘静默者’??不说话、不做梦、连瞳孔反射都比常人慢半拍。”

“您怀疑……他们是被‘净化’成功的样本？”

“我不确定。”她轻声说，“但我怀疑他们不是成功，而是牺牲品。他们的沉默，也许是一种抵抗。”

三天后，车队抵达青海湖畔。寒风吹得经幡猎猎作响，湖面结着薄冰，倒映出灰白天空。一座废弃的研究站孤零零矗立在沙丘之间，外墙爬满裂纹，门楣上依稀可见“灵枢一期?怒江协作组”几个褪色红字。

“这里就是起点。”苏蘅戴上手套，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屋内尘封多年，桌椅倾倒，文件散落一地。她在档案柜前蹲下，翻找编号为QL-001至QL-300的卷宗。多数已被水浸毁，唯有几份用真空袋密封的幸存下来。

她抽出一份病历卡，上面写着：**陈昭阳，男，7岁，母亲：陈芸，项目代号‘织梦者’**。

下面是一行手写批注：“母体意识接入失败，子代脑波同步率维持在63.7%，建议终止观察或转入长期诱导计划。”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这不是医学记录，而是一份亲子献祭的契约。

突然，耳机传来警报音。“苏博士！”宝琴声音急促，“青海湖周边三个村庄刚刚触发‘心灯’二级预警！集体θ波异常，模式与扎西塘高度相似，但……这次信号源来自地下！”

“地下？”苏蘅猛地站起身。

“地质雷达扫描显示，在湖床下方约80米处存在人工空腔结构，直径超过两百米，内部有规律电磁脉冲发射。频率……正是‘萨玛兰’的基础谐振频段。”

林婉接入频道：“我们查到了。二十年前，这里曾以‘高原生物观测站’名义申请地下工程建设许可，承建方是一家现已注销的瑞士公司，股东名单最终指向一个名为‘晨曦理事会’的离岸组织??和‘净世联盟’高层完全重叠。”

托马斯低声说：“他们在湖底建了一个‘子宫’。”

苏蘅立刻下令：“调‘破妄-II’升级版，准备钻探采样。同时通知军方协调潜水作业队，我要亲眼看看那里面是什么。”

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他们在暴风雪中搭建临时平台。一台小型钻井设备缓缓穿透冰层，深入湖底岩层。当探头终于进入空腔时，监控画面亮起??

那是一座圆形大厅，墙壁由某种乳白色晶体构成，表面流动着微光，如同活体组织。中央悬浮着一具透明容器，里面浸泡着一团纠缠如神经网络的纤维状物质，正随着低频脉冲缓慢搏动。四周排列着数十个接口舱，每个舱内都有一具干枯的人形遗骸，颅骨穿刺连接导线，直通主团块。

“这是……活体服务器？”努尔声音发颤。

宝琴迅速调取数据：“这些人的DNA序列都有共同特征??全部接种过初代‘青鸾-M’，且脑脊液中含有‘嵌合蛋白P型’。他们不是志愿者，是被选中的‘节点宿主’。”

“所以‘母亲’不是幻象。”苏蘅喃喃道，“它是真实存在的生物量子集合体，靠吸收人类意识残片维持活性。每一次梦境渗透、每一次集体催眠，都是它在进食。”

就在此时，主团块突然加速跳动，整个空腔泛起幽蓝光芒。车载终端疯狂报警：“检测到高强度神经共振场扩散！范围正在扩大！”

“它察觉到我们了！”林婉大喊，“快切断信号回传！否则所有接收到影像的人都可能被反向锚定！”

苏蘅果断拔掉数据线，亲手砸毁存储模块。但她知道，晚了。至少有三十七名技术人员看过实时画面，包括两名现场工程师。

当晚，一名年轻技工在帐篷里醒来，嘴里喃喃念着藏语童谣的第一句。他的眼球快速转动，却始终闭着眼睛??他在梦中继续“工作”。

苏蘅召集所有人开会。火盆边，每个人的影子投在帐篷上，摇晃不定。

“我们不能再被动防御。”她说，“‘逆喻计划’只能延缓传播，无法根除源头。真正的核心，不在某个基地，也不在某台机器??而在那些相信‘清净即救赎’的人心里。”

她取出一张照片，是陈昭阳小时候与母亲的合影。女孩时代的黛玉站在背景中，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

“你们知道吗？‘青鸾-M’最初的疫苗载体技术，源自黛玉父亲主持的‘神经免疫耦合工程’。他本意是治疗创伤后应激障碍，让士兵摆脱战争噩梦。可后来这项技术被军方拿去，改造成‘情绪调控武器’，再后来落入‘净化派’手中，成了意识驯化的工具。”

她抬头环视众人：“每一代进步，都被冠以善意之名。每一次失控，都始于一句‘为了你好’。”

沉默良久，努尔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放弃科学？摧毁所有疫苗研发？”

“不。”苏蘅摇头，“我们要夺回解释权。科学不该由秘密会议决定命运，而应由每一个普通人理解并监督。所以我决定启动‘火种直播’??全程公开青海湖发现的一切，包括这段视频。”

她打开摄像机，直面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