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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5章 敬茶（第1页）

荣庆堂，一片欢声笑语。

众人都在谈论着昨日的盛大场面，回顾帝后亲临的无上荣光。

一时李纨和探春联袂来请安，贾母便问她们善后的工作料理的如何了。

昨日外务虽然是贾政掌总，贾芸和几位管家...

春深三月，京畿大地回暖，柳絮纷飞如雪。贾琏自江南巡学归来，未及卸甲，便见秦骁疾步踏入府门，手中捧着一封火漆密函，神色肃然。

“大人，漠北急报??阿古尔台部族长暴毙，死状诡异，头颅微紫，口角有白沫，似中毒无疑。其女阿兰娜正主持丧礼，却被三位叔父联名上书朝廷，称她‘以妖术弑父’，请求废除共学所，归政于长老会。”

贾琏眉头一拧，将密函展开细阅，指尖在“验尸医官为复礼会旧党”一句上重重一顿。“又是他们。”他冷声道，“前番徽州案虽重创敌势，却未能斩草除根。这些人如毒蛇藏土，稍有缝隙便反噬咬人。”

黛玉闻讯而来，手中端着一碗参汤，轻轻放在案上：“二爷，如今边疆女子求学已成风潮，若此时退让，恐寒了千万学子之心。但贸然干预部族内务，又易授人口实，说你挟私权、乱纲纪。”

“我何曾怕过口实？”贾琏抬眼望她，目光灼灼，“可此事牵连甚广。阿古尔台是最早支持女学的部落首领，若他的女儿被废，其他观望者必纷纷倒戈。这一局，不是审一个案子，是要定一条规矩??谁敢动读书的女孩，我就让他身败名裂！”

当夜，贾琏再度入宫。宁桓正在御园试射弓箭，听闻贾琏到来，命人收弓设座，亲自斟茶。“朕刚收到礼部奏章，说你擅调星火密探进入漠北部族自治区，逾越职权。还有人说，阿兰娜是你安插的‘傀儡’，意在分裂边疆。”

贾琏坦然道：“臣若真要分裂，何必费尽心力建学堂、派教习、编教材？不如直接煽动兵变来得痛快。可臣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让她们学会写自己的名字，读懂法律条文，能在公堂上为自己说话。这才是最危险的‘武器’??不是刀枪，是思想。”

宁桓默然良久，忽而一笑：“你知道吗？小公主昨日读完《刑法通义》，竟写了篇策论，题为《论弑亲罪之证据认定》。她说：‘无确证不得定罪，否则冤狱横生，民心离散。’朕看了，汗流浃背。”

他站起身，踱至栏前，望着月下湖水：“明日早朝，朕将下诏：派遣钦差大臣赴漠北彻查此案，特许携带宪政司令符与军权调度令。人选嘛……”他转身看向贾琏，“非你莫属。”

贾琏跪地领旨：“臣愿往。”

次日清晨，铁骑开道，旌旗猎猎。贾琏率百名星火密探、十名法医专家及二十名护教女兵，携《大周刑律》正本与最新修订的《司法独立条例》启程北上。临行前，黛玉送至城门外，递上一只绣囊。

“这是我昨夜赶制的护身符，里面缝了明心讲舍学生集体抄写的《宪法序言》碎片。你说过，真正的护佑不在神佛，而在人心所向。”

贾琏接过，郑重纳入怀中：“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去扬州听知仁讲课。”

一路风餐露宿，七日后抵达漠北。草原积雪初融，泥泞难行。阿兰娜亲自迎出十里，双目红肿，却挺直脊梁。她年方十六，眉宇间已有坚毅之色。

“二爷，我父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让女儿继续办学堂，不要停。’可现在，他们说我毒杀亲父，还要把我献祭给祖先‘赎罪’。”

贾琏扶起她：“从今日起，没人能决定你的生死，除非法律。”

他当即设立临时法庭，选址就在共学所门前广场。星火密探测查现场，掘出埋藏的残羹饭盒，经法医检验，确含剧毒“断肠草”提取物；再审厨房奴仆，供出一名老巫医曾在饭中投药，并收受黄金十两。而那巫医背后，竟牵出已被通缉的“复礼会”残余分子??原徽州案漏网之鱼李崇德。

更令人震惊的是，在搜查李崇德帐篷时，发现一封东瀛密信：

>“若阿兰娜倒台，贵部可获火器三百支、银十万两。另，请设法散布谣言：中国女子受教乃天罚之兆，必致旱灾瘟疫。”

贾琏冷笑：“他们不仅要毁掉一个女孩，还想用谎言操控整个草原的民心。”

三日后，公开审判举行。五千牧民聚集围观，许多人骑马数十里赶来。贾琏亲自主审，全程记录，采用新式“证据链制度”，逐一展示物证、人证、化验报告，并允许阿兰娜当庭自辩。

她站在高台上，声音清亮：“我是阿古尔台的女儿，也是第一位完成《基础法学》课程的草原女子。我父亲说，牛羊可以分给儿子，但智慧不能只传男儿。我学习算术，是为了不让部落账目再被贪污；我研读法律，是为了保护母亲不再被随意休弃。若这叫‘妖术’，那我愿终身修习此道！”

人群寂静片刻，忽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颤巍巍起身，高喊：“我孙女去年靠识字揭发村长克扣赈粮，救了一百户人家！这样的女孩怎能是凶手？她是英雄！”

舆论沸腾。贾琏当庭宣判：李崇德勾结外敌、蓄意谋杀，凌迟处死；三名诬告叔父削去爵位，流放苦役营十年；原巫医斩首示众；同时颁布《民族地区教育保障令》，明确规定：任何以传统习俗为由阻挠女子受教者，均视为叛国行为，由中央直接管辖。

判决完毕，贾琏立于台前，朗声道：“今天，我们不只是为一个人洗冤，而是确立一个原则??在这个国家，没有人能用‘祖宗之法’来剥夺他人求知的权利！法律不会因你是贵族而偏袒，也不会因你是女子而轻视。它只问一件事：你是否遵守契约，是否尊重人权。”

话音落下，五十名女学生齐步上前，手捧油灯，点燃了广场中央的“光明柱”。火焰腾空而起，映照在每一张年轻的脸上。

归京途中，贾琏接到陆知仁来信：《女子身心保健手册》已完成初稿，其中特别增设章节《如何识别家庭暴力与心理创伤》，并建议在全国女校开设“自我保护课”。另附一张照片??一群小女孩围坐在医馆院中，正认真听一位幸存母亲讲述自己如何通过法律脱离家暴丈夫的经历。

“教育不只是读书写字，”陆知仁写道，“更是教会她们如何活着，且有尊严地活着。”

与此同时，京城风云再起。某夜，贾府突遭刺客夜袭，目标直指书房藏书阁，欲焚毁《启蒙读本》母版。幸被巡夜的退役女兵察觉，激战中擒获二人。审讯之下，竟是前礼部侍郎之子，背后仍有士绅暗线支持。

贾琏震怒，立即上奏：“请陛下颁行《文化保护法》，凡破坏教材、焚烧学堂、攻击教师者，一律按‘危害文明传承罪’论处，最高可判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