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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车夫,是自己赶车来这里,特意来会李兴茂的。
宇文赞被处死了,送与她的宅子,也被查封了,娘家人不让她回去。
她的身上只有少量的银子,幸好之前向宇文赞要了几百两。
但她不敢用得太狠,吃穿住行,全都能省再省。
薛玉贞却不放过薛氏。
她朝薛氏的背影又说道,“说来,我还得感谢你呢,薛文贞!虽然我和你不是一个娘生的,但你对我真好!你将放得发了绿霉的面粉,拌入我调制的发好面粉里,害得我做的糕点送给庐陵王妃吃了后,差点毒死了她!若是你不放那毒面粉,就是我嫁入庐陵王府了,那么,就是我跟着去镇安府受苦役了,还会被休。幸好你那么做了啊,若不然,我这么差的身体,可能会死在那里!我真得感谢你啊!”
这话里话外透着讥讽。
薛氏怒得转身,指着马车中的薛玉贞骂道,“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放了霉面粉在你调制好的面粉里了?你少诬陷我!”
薛玉贞笑,“行吧,你不承认就不承认吧,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够了!谁叫我亲娘死得早,亲爹变成了后爹呢?爹娶了继夫人,那家里哪还有我的位置?我被庐陵王妃嫌弃退了婚。名声坏了的我,只能嫁给昌邑伯府的旁支穷亲戚。爹爹嫌弃我,只给我五百两的嫁妆,却给了你五千的嫁妆。”
薛氏冷笑,“那五千两是我娘的嫁妆,你娘死得早,你娘的嫁妆早被你舅舅拿走了,活该你没嫁妆!爹给你五百两已经够多的了,你居然还嫌少?”
“我娘死后两月,我舅舅也死了,你们就往他身上倒脏水吧,反正死人不会说话,我当时年纪又小。”薛玉贞冷呵一声,“我真是命苦,娘死得早,舅舅也死得早,爹不疼,后娘嫌弃,嫁的男人更是个可怜人,从小无父无母,家里房子又小,他又不才,学不会文,学不会武,也不会经商,差点没将我饿死。”
薛氏冷笑,“那是你自己同意嫁的男人,活该!”
薛玉贞又说道,“我们成婚后的次年,他堂兄昌邑伯世子得重病没了,我男人被昌邑伯领回家认了儿子当了世子。上月昌邑伯也故去了,我男人子袭父爵,成了昌邑伯,我成了伯夫人。我这小小的伯夫人,怎敢跟二妹你比呢?是吧,二妹的儿子将来可是要做皇太孙的,二妹将来可是太后呢!”
薛氏赫然抬头,“你……你现在是昌邑伯夫人?”
“伯夫人而已,怎能同未来的太后比呢?”薛玉贞轻轻笑道,“好了,我得回家了,我儿子女儿和我男人,还等着我回家吃午饭呢,不跟你聊了,告辞。”
帘子放下,薛玉贞说了声“回伯府”,马车又缓缓启动,往前跑去。
薛氏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该死的薛玉贞,居然成伯夫人了?
他男人运气怎么这么好?那个昌邑伯世子怎么不争气早早的死了?
白白便宜了薛玉贞两口子!
“了不起吗?伯夫人而已,没什么了不起!”薛氏愤恨着朝跑远的马车瞪了一眼,走到自己的破马车那里,赶着车走了。
……
镇安府。
青阳县兴富乡,桃花河村。
柴娥英带着果果和李景李昱,去刘家做客。
刘二妞上月相了门亲事,刘家今天在摆宴席嫁女儿。
婆家姓梁,是集市街上的人,家里祖孙三代是瓦匠。
刘家是木匠,梁家是瓦匠,两家倒也般配。
两家的老人都是手艺人,盖房子的人家,会同时请到两家,因此,这两家彼此认识。
两家都满意对方的孩子和家境。
两个年轻人也都满意对方。
村里老人一介绍,亲事便很快就成了。
刘老大家,如今不缺钱。
刘二妞的婆家,家境在附近村里算中等偏上,家里有七间砖房两间木屋,还有二十亩地,和一个大鱼塘,又是长孙娶妻,因此,两家的宴席办得都很热闹。
柴娥英送了礼钱,吃了宴席后,并没有回家,和姜嬷嬷带着三个孩子看刘家摆刘二妞的嫁妆。
村里习俗,嫁姑娘的人家,会将备好的嫁妆摆在院里支起的木板上。
板上铺上花布,放着红喜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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