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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书白为她的聪慧鼓了两下掌,跟着又宽她的心,道:“你只说对一半。公事上,我此次递帖子大概依旧是讨嫌的下场。但你的事我确实有把握,准保是一锤定音。我只要对着施鹤群略放一点口风,他就能悟到,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哪方面的人是在亲日一条路上没有回头路的。等我敲完边鼓,接着就得看你吹耳旁风的手段了。你那位在此地经营了也有三四年时间了,说一声要走,自此彻底割断与旧同僚的关系,难道不该惋惜吗?”
丹凤琢磨着话,真也觉得此事的确只有他能办好。陪侍达官贵人这么多年,丹凤自然是知道的,一人落难总不免拔出萝卜带出泥,为了不成为被牺牲的泥,少不得要送钱疏通。可施鹤群向来以稳妥为行事为第一准则,宁可少吃绝不贪多。但话说回来,为了小心错放了肥肉,内心总也是懊悔的。最好的主意就如唐书白说的,拿出个可供评估利害关系的名单。至于唐书白,此人是彻底和日本人站在一处的。除了他,没人能获得切实可靠的消息。
要是能让施鹤群在临走前摆一台酒,给丹凤一个名分。花一笔钱收了丹凤,那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管理津门这方面的人情进账了。到那时,花钱买风流,就可以变成一桩生利的好买卖了。而有丹凤和唐书白的私交在中间作为缓冲,更是可以把施鹤群与汉奸暗度陈仓一事遮掩起来,再没有比这更妥当的办法了。
事情想定,丹凤粲然地露了上排的白牙出来,要了两杯酒,恭恭敬敬站起来,道:“多谢你费心,我先敬你一杯薄酒。若能成就此事,日后你有什么难事,只要我办得到,一定倾力相助。”说罢,首先一饮而尽了。
唐书白倒也坐着坦然受之,不多夸嘴只是陪下了这杯酒,彼此的交易就算是成了。
丹凤坐下来,拿着新得的帕子揩了一下嘴角的残酒。然后低了头,摆弄着把帕子在手里折了两折,想到自己终于是前路有望了,涌起的却是一阵鼻酸,这又擦着眼角,喟叹起来:“咱们也是老相识了,我今天走到这一步,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人呀,还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呢。五年前我还年轻,而你呢,用两句文话来说,是初来乍到、崭露头角。我那时心气儿高,觉得总要趁年轻攀到最高处才叫不吃亏。现在懂了,做人总是这山望着那山高,最难得是恰如其分。那时我嫌你只是一般的体面,所以跟你要好也不过好个表面文章罢了。说句得罪你的话,那时候是我不要你的。现在呢,眼看着你扶摇直上,这可轮到你嫌着我,就成了你不肯要我的局面。”
唐书白笑听着,却只敢信一半。丹凤是七窍玲珑心,一番话既捧了现时风光无限的唐书白,同时也还端着三分架子。如此一来,即便将来以施家姨太太的身份再会面,自然地就避免了英雄难见老街坊的尴尬。
这些弯弯绕且放下不提,做成了丹凤的终身大事,对唐书白的好处,除了丹凤刚才的许诺而外,另一个暗藏的好处是立刻就能实现的。只要施鹤群舍不得津门的财路,那么唐书白在南京又多了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朋友了。职务、权力那都是可以移交的,不足以永久护卫着唐书白,唯独人情网是最不容易交接继承的。他在各处布网越多,远山便越肯给他面子,将来也就会在关键时刻,替他压下争议。
丹凤有了长远打算,当然就不愿在此久坐,说了声“少陪”自去了。
唐书白起身站了站,略表一点相送的礼节。那含笑的眼睛望着望着,慢慢就没了神采。手跟着往后脖子上一托,脖颈连连绕几个圈,由关节内发出咯嘚咯嘚的响声来。心里有一种思绪飘着早往别处去了,可身体自有自的想法,只管往座位上一躺。先前守在皮肤下不敢冒头的冷汗,这时一齐涌了出来,几乎要快浸透了他的里衣。他就不免暗自叫屈,且不说那些对手是如何看不起他这样游戏的人生态度,就是同阵营的所谓伙伴,照样以为他的高薪厚禄都拿去花天酒地了。有谁真能体会到他十分之一的辛苦呢?钱和权固然人人想要,但绝不是一手给、一手拿,如此简单的事情,要揣度着对方的心意以巧思来智取。实在说,他的那把椅子烫得几乎坐不住,可这并不阻碍方笑柔之流时时觊觎。
沉沉想去,不免为自己轻叹苦笑一声。抬手一瞧时间,为说通丹凤一事,可耽误了不少工夫。忙起身走到吧台前,让西崽倒了一杯葡萄酒。
西崽依言行事,送上酒时冲着角落里眨了眨眼睛,笑对唐书白道:“都一个多钟头了,那边一支舞也没跳,只是接连喝了三杯香槟。我瞧她整晚坐立不安,像是在等什么人。”
“知道了。”唐书白把自己要的葡萄酒腾到左手上,右手打了个响指,微笑一笑,“再给我来杯香槟。”
西崽会意自然也只是笑,一直等唐书白走开了,他才向吧台上管账的问道:“唐先生要我留意的那个女的,她到底什么来历?上次查理闹事,大家都说这是哪个人的姨太太。可前两天我听报社的高经理说,她只是个穷记者。”
管账的把刚才一笔生意记下,拍了西崽的肩膀一下,冷哼道:“别打听!知道前两天死的那个姓陈的,是倒的什么霉吗?我听说他也不过是好奇一个人的身份罢了。小老乡,我受了你娘的托付,就要对你负起责任来。我告诉你说,在九国租界混事,最好是连路边一个叫花子也别深究,人家告诉你什么你信什么就得了,若不然……”说时,手往西崽脖子上一抹,眼里就闪出一道寒光。
于是,吧台内一段插曲就此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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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西崽替唐书白留意的那个人,正是厉凤竹。她今日存着一个念头,想找唐书白问一些要紧的事,却不料他拉着一个相好说了这半天的话,让厉凤竹心里乱糟糟搅和到现在。
正想着,老等着什么意思,不问也罢,自己有一身暗访的本领,难道就没法子自己找答案了吗?
刚起了半边身子,唐书白倒是端着两杯酒,稳稳地站到了她跟前。右手端的那杯香槟,一直就送到了她嘴边。
厉凤竹见他这杯酒送得合意,嘴角不由微微一翘。抬手接过来,开口请他在对面那张小沙发上坐了。
唐书白故意问了一声,怎么不去跳舞。
厉凤竹眉眼俱笑地答道:“我有事等着你来谈,自然不敢开小差。”
唐书白不曾预料她如此直接坦白,听了倒先有一怔,不可思议反问:“你等我?这是不敢当的事呢。”
“上回在这里遇上,我瞧着约翰逊好像对你没安好心眼儿。我怕是……”说时,厉凤竹两颊微微泛红,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因为我的关系。”
只见唐书白先喝了一口酒,这才笑着一摆手:“无碍。干这行,我都习惯了。这不是第一回碰上麻烦,身边也不止他一个难对付的人。”
厉凤竹听他如此说,心中疑云更重,眉间结起一个疙瘩,不由嗤地笑出了声,揶揄道:“我向来只知道救国是很危险的事业。倒不料,卖国也要这样战战兢兢的。”
唐书白仰头望着闪出五彩的水晶灯,脖子夸张而缓慢地扭着绕了一圈,周遭的情形差不多就尽收眼底了。看罢,伸了手指在身前摇着,笑着答道:“那是你对这类人了解太少的缘故。”
厉凤竹咯咯笑了两声,忽然端起严肃的神情,冷不丁发难地问他:“是不是你对东洋人还不够死心塌地,所以你的处境才不妙呢?”
要论名声,以臭名远扬来形容唐书白绝不过分。但以厉凤竹的亲身感受来说,他的奸诈聪明常常令人胆寒,却总在关乎厉凤竹安危之时莫名愚钝起来。这很引起厉凤竹的怀疑,而唐书白在表面上给出的理由是爱情的盲目性。厉凤竹并非完全不信,只是认为唐书白常在一些旁人不经意的时刻,流出一种黯然寂寞,甚至可说是忍辱负重的眼神。这种隐蔽的表现,就不是为情所苦能解释的。
正想时,唐书白抬手挥着,招呼厉凤竹道:“过来这边坐,我藏了一肚子好话要说给你听呢。”然后,就往自己腿边空着的半个身位上拍了两拍。
这样挤窄还要坐过去,谁见了不会笑一句轻浮呢。厉凤竹当然先是一阵摇头,憋着一口受冒犯的闷气鼓着腮帮子把脸微微地低下去。可她眼皮子向上一翻,却见唐书白嘴角的笑意并无半分戏谑,倒是有些僵硬。因此一想,大概说的不是玩话。半信半疑地只是站过去,弯了腰凑了耳朵上去,让他就这样说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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