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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第2页）

殷胥让她气笑了，却又当真反驳不得。

崔季明道：&ldo;老东西不一定就是好东西。一个个都着急给自己找个佛，忙慌的跳进人家手掌里去。我就不明白，做学术的自然也可以不用读那么多书也表达自己的想法，为何非要先把孔孟的教条嚼个透才有说话的权利。像我觉得，相较于那些论著的先生，我更佩服发明豆腐和炒菜的人，人家以前可都是喝豆汁，蔬菜都用水煮，按照咱们这么尊孔孟的道，就应该吃几千年的白水煮菜啊！他们居然敢乱加乱作，还真做出来了，敢吃，敢推广，敢再创新，现在有绢豆腐嫩豆腐，有炒青菜炒肉，还有了煎鱼，商周之人见了，怕是也不会说&lso;多么大逆不道啊，这多有辱圣贤&rso;，吃的倍香！&rdo;

殷胥无奈的笑了，却又觉得她话中有话，说&ldo;跳进人家掌心里去&rdo;，意在指何事已然很明显了。

殷胥道：&ldo;你若是为了不读书，特意对我说这些，显然没用。有什么想说的就说，你居然也学会了拐弯抹角了么？&rdo;

崔季明挠了挠头，半晌才道：&ldo;我不比高祖大才，他写的那些，我也认同。他说的很对，也很有道理，但未必是能做到的，未必是完全合适的。你之前不是说……希望自己成为理智的人么，我就觉得或许你先不必盲目去将其封为教条，还是要了解一下天下许多现象发生的根本原因，去了解规律和规则，再自己做判断比较好。但我又读书不是很多，我怕你觉得我是在这说法是在诡辩。&rdo;

殷胥愣了一下，心里头泛起一丝笑意：&ldo;怎么会是诡辩。你说的虽然离经叛道，但从别的角度来看也未必是错的。的确，我如果不去多了解，拿着高祖写下的手札，只想去闷头完成他的想法。不也就如他所说，成了拿着&lso;计划&rso;去完成它的人了。&rdo;

崔季明笑嘻嘻偏头过来：&ldo;那我是不是今天不用背了。&rdo;

殷胥唇角微带笑意：&ldo;想得美。&rdo;

不一会儿，捧着书眼睛贴在上头，念的有气无力的崔季明果断还是扔了书，又去找安静读书的殷胥。殷胥似乎热的恹恹，她只好偷偷摸摸的从衣袖中拿出琉璃镜，带上一会儿，指着从车边擦过去的某种闭眼都能认识、满地都是的灌木，道：&ldo;你知道那树叫什么？&rdo;

殷胥偏头看过去，老实的摇了摇头。

崔季明好像终于找到他不知道的事儿了，大为得意：&ldo;你说说你读那么多死书有什么用，那树虽然矮，但是旱地常有，我们叫它猪林子，陕北人都叫什么巴山女儿红。就长在这种地方，也能开花结果，军中大夫经常掘了根来煎水，反正腰疼腿疼头疼。大名叫啥……我记得俩字，石什么玩意儿来着。&rdo;

殷胥平静道：&ldo;石楠。主治的是风痹痛风，只是易得又治法简单，所以常用。还能活血化瘀，以及……&rdo;

崔季明装逼不成，哑口无言，只好接话问道：&ldo;还能干啥。&rdo;

殷胥顿了一下，用尽量平静的声音道：&ldo;治阳痿。&rdo;

崔季明：&ldo;……哦，那你该用用。&rdo;

殷胥直接将手里的书扣在了她脸上。

第96章

崔季明捏着书笑嘻嘻倒在地在车内榻上：&ldo;死读书读的多了还挺管用呀。&rdo;

殷胥不想搭理她的嘴欠，他有些烦躁的坐在车内。崔季明道：&ldo;你光以为出来就是单纯见世面的，你这还是坐马车，我以前骑马的时候，大腿里磨得都是血。晒得脑门爆皮，浑身汗臭还没地方洗澡。这几日不能洗头，要不你篦一篦得了，这种梳子把头发梳透了，能舒服得多。&rdo;

殷胥无力的摆了摆手，车里跟蒸锅一般，他算是知道崔季明为何总是不大讲究了，在这种情况下，讲究都讲究不起来。

崔季明笑：&ldo;得了得了，我来给你梳就是。我要是在长安也恨不得一天洗一次澡，走到哪里都有香炉环绕。&rdo;她跪过去帮殷胥解开头发，披在肩膀上，用极细的铜梳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