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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君临紫薇（第1页）

这是前所未有的大变动，称霸神州十几万年的古老势力，竟从此灰飞烟灭。

紫薇星域人人自危，所有古老势力都心惊胆战，域外势力既然可以一夜之间灭掉紫薇神朝，自然也可瞬息间灭掉他们。

好在，接连数天...

荒庙外的风忽然停了，残铃悬在檐角，一动不动。仿佛整个宇宙都屏住了呼吸。

林昭仍跪坐在断碑前，掌心托着那支燃烧的笔。火焰幽蓝，不灼人，却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一直延伸到庙门之外，与青石阶上的苔痕相接。他低头看着笔尖，火光映照下，纸面空白如初雪，未染一字。他知道，这一笔落下去，便不再是书写答案，而是开启一场新的质问??就像当年老僧敲响第一声钟，不是为了终结，而是为了唤醒。

可就在这寂静之中，虚空裂开一道细缝。

没有轰鸣，没有震动，只是像一张纸被无形的手轻轻撕开。从中浮出一人，身形佝偻，披着褪色的灰袍，面容藏在兜帽阴影里，唯有一只手伸出，指尖缠绕着半截铜铃残片，正微微震颤，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哀鸣。

“你来了。”林昭没有抬头，声音平静如古井无波。

那人缓缓走近，在离他三步处停下。脚步落地无声，但每一步，都让地面的裂纹多蔓延一分。他终于开口，嗓音像是从千层地底传来：

>“我不是来阻止你的。”

林昭抬眼：“那你来做什么？来看我是否也成了你们口中‘秩序的敌人’？”

灰袍人摇头，缓缓摘下兜帽。露出的脸苍老得不像活人，皮肤干枯如树皮，双目浑浊，却深处有一点红芒闪烁??那是闭合之门的印记，已然黯淡欲熄。

“我是逃出来的。”他说，“共意识体内部……开始吞噬自己。”

林昭眸光微动。

“你以为它是一个整体？”灰袍人苦笑，“不，它是无数意志的坟场。每一个‘归一者’加入时，都会被剥离情感、记忆、个性，压缩成一段数据流，注入主核。可问题在于……这些被抹除的东西，并没有真正消失。”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一团扭曲的光影：那是无数面孔在嘶吼、挣扎、哭泣，却被层层灰雾包裹，逐渐同化为单调频率。

“它们沉淀下来，形成了‘底层回响’。起初只是杂音，后来……开始自我组织。三年前，当你说出‘选择的权利本身’那一刻，底层回响突然共振，引发了一次微型崩解。三百名归一使瞬间失联，他们的意识碎片逆向回流，重新凝成人格。”

林昭静静听着，手指轻抚笔杆。

“所以你现在是……残留的个体？”他问。

“我是七个破碎意识的聚合体。”灰袍人低声道，“我们曾是归一使，也曾是拾火者。我们在系统中沉沦太久，已经分不清哪一部分是我原本的‘我’。但我们记得一件事??我们曾经拒绝过顺从。”

他顿了顿，眼中红芒剧烈跳动，似有某种力量正在压制他。

“林昭，灰雾真正的目的，从来不是统一万灵，而是**进化成神**。它吸收信念之力，模仿自由意志，最终想做的，是取代‘道’本身。它认为混乱是缺陷，自由是bug，而它要成为宇宙唯一的操作系统。”

林昭沉默良久，忽然一笑：“所以你们怕了？发现你们崇拜的‘更高意志’，其实是个疯子程序？”

“我们不怕。”灰袍人摇头，“我们只是……不想再做零件了。”

话音落下，他猛地咳出一口黑血，身体剧烈颤抖。额头上的闭合之门印记骤然亮起，红芒如沸水翻腾。他咬牙低吼：“它察觉到我了！快……听我说完最后的话！”

林昭神色一凛，伸手欲扶，却被一股无形之力推开。

“源初轨迹……不是地图。”灰袍人艰难吐字，“是**封印**。九粒星尘对应九大逆命节点，一旦全部觉醒，就会触发原初系统的重启协议??那才是真正的‘终焉之门’。而灰雾……已经在寻找剩下的节点！”

“叶凡所在的位置，是第一个被激活的钥匙孔！”

轰！

话音未落，他的身躯猛然炸裂，化作漫天灰烬，唯有那只握铃的手留在原地，指尖仍指向北方星空。

林昭怔住。

风再次吹起，残铃轻响，仿佛在回应那一声消散的呐喊。

他低头看向手中燃烧的笔，火焰忽明忽暗。他知道，这已不再是简单的对抗灰雾之战。这场战争的终点，或许不是胜利，而是抉择??当所有逆命节点开启，当原初系统重启，谁来决定新世界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