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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第2页）

季冉氏皱了皱眉：&ldo;可是好歹要为同哥儿、裕哥儿、毓姐儿和湘姐儿考虑考虑。&rdo;

&ldo;季沿怎么不知道为四个孩子考虑？&rdo;提起季沿，季陵就有些不耐烦了，他摆摆手，道，&ldo;别提他了，一提我就想生气。&rdo;

&ldo;不提就不提吧。&rdo;季冉氏看着季陵鬓边的斑白有些心疼，&ldo;这几日让厨房熬一些何首乌汤给你洗头发？我跟大夫打听过了，用何首乌洗头，再吃一些黑豆和黑芝麻，头发还能青回来的。&rdo;

&ldo;我又不是你们女人，在意这个做什么。&rdo;季陵有些不以为然。

&ldo;你才多大年纪！才四十几岁啊！&rdo;季冉氏眼眶有些发酸，&ldo;这也是两个女儿没看到，她们要是看到了，得多心疼啊！你要觉得不用在意这个，你就顶着这斑白的两鬓，去娘和两个女儿那里转悠一圈！&rdo;

季陵忙道：&ldo;都听你的，都听你的！&rdo;

&ldo;你看你哭什么，这辈子，我什么话没有听你的？&rdo;季陵拍了拍季冉氏的肩膀。

季冉氏像是少女时那般拧了拧他的手背，转过头去不看他：&ldo;你胡说什么，谁哭了！&rdo;

&ldo;是我哭了！&rdo;季陵立即道。

季冉氏这才转嗔为笑。

第二日一大早，季箬就到了浣春院，跟季冉氏要人，并且说了要去祭奠杜笙的事情。

&ldo;要人容易，上次你爹给你的鲁权和孙肃，你爹说了，以后就留在你身边，听你使唤。&rdo;季冉氏沉吟道，&ldo;可是祭奠……阿箬，他教了你这么些天，你是应该去祭拜他的。可我担心你又被冲撞到了。&rdo;

季箬失笑：&ldo;他是我的先生，冲撞我做什么。上次我就是吓到了，现在病已经好了，没事了。&rdo;

季冉氏还是不放心：&ldo;要不然娘陪你一起去？&rdo;

&ldo;娘，今日端午呢！&rdo;季箬道，&ldo;你跟那些官太太们不是约好了看龙舟？你要是不去，大家可有闲言碎语说了。&rdo;

季陵是丞相，百官之首，季冉氏是丞相夫人，有正经诰命在身，是百官夫人之首。这些圈子内的交际，是必不可少的。

季冉氏若是不去，只怕除了闲言碎语，御史们说不得也会参上一本。

&ldo;那你就等过了端午节再去！&rdo;季冉氏道。

&ldo;不了。&rdo;季箬坚持，&ldo;娘，我病已经好了，再不去祭拜先生，先生岂不是会怪罪于我！&rdo;

她是想着，端午节这么重要的日子，说不定会有人去看杜笙，她必须赶在那些人之前去才行！

季冉氏没有办法，只好点头，道：&ldo;让锦桃和锦杏都跟着你，祭拜完了，就赶紧来护国寺这边找我。&rdo;

&ldo;好。&rdo;季箬满口答应。

季箬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等鲁权孙肃前来报道，便立即出发，前往城郊。

杜笙的坟墓并不难找，远远的，就看到那边一座孤坟，坟前的祭品已经被吃不上饭的乞丐拿走了，只剩下几撮灰烬。

季箬看到墓碑上硕大的&ldo;杜笙&rdo;二字，眼睛酸涩，心里也酸涩。

她屏退了下人之后，独自一人蹲在杜笙墓前烧纸钱，苦笑着问碑下的人：&ldo;你说，是你害苦了我，还是我害苦了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