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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3页）

&ldo;后来，我终于见到了心素，那个时候，她才十四五岁，稚气未脱，也不太懂事的模样，但是，真像柯旭说的那样，眉目如画。&rdo;

&ldo;我知道，柯旭想要什么。&rdo;

&ldo;我更知道，跟从前一样，我无论怎样，也争不过柯旭。&rdo;

&ldo;而且，心素跟柯旭年龄相仿，看上去，也更合拍一点，他们经常联络，有些事，她不见得会跟我说，但是，会跟柯旭说。&rdo;

简庭涛的眉心微微一动。

&ldo;但是，柯旭十七岁那年，一切都变了。&rdo;

&ldo;我爸爸是搞建筑的，我们高三那年，他被派去援外，妈妈不放心，也跟了过去，家里就剩下了我跟柯旭。可是，就在那个时候，我发现，柯旭有瞒着我的心事，他的情绪一直有些反常。&rdo;

&ldo;我一直以为是爸妈不在的缘故，再加上，虽然他跟我念一班，但毕竟年纪小……&rdo;柯轩沉默了片刻，&ldo;后来，直到他填完高考志愿交上去，我才知道，他没跟我一样报n大，而是报了北大。&rdo;

&ldo;我问他为什么，他一直沉默，高考在即，我后来也就不再问了。&rdo;

&ldo;他北上的时候，我跟心素去送他，心素也问他，他还是什么都不说。他转过身去的一瞬间，我突然发现，他的背影，尤其地单薄，还有……，淡淡的悲伤，&rdo;柯轩控制了一下情绪，&ldo;他去了北京之后，一直很少跟我联络，直到那年的冬天，深更半夜，他突然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北京下了第一场雪，那晚，他好像喝醉了，醉得很厉害，反反复复地，说着同样一句话，&lso;哥，替我好好照顾心素。&rso;不知道，说了多少遍……&rdo;

&ldo;第二天，我不放心，拨电话过去想问他究竟怎么了，他说话口气很轻松，兴致勃勃地告诉我他最近去了什么什么地方，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从头到尾，我一直都没机会开口。&rdo;

&ldo;那个时候，我还不明白，他在电话里说笑，为的掩饰他心里的痛苦。&rdo;

&ldo;如果我知道，如果我能早点知道，至少……&rdo;柯轩轻轻叹了一口气，&ldo;十七岁那年的他，不会那么孤单。&rdo;

&ldo;错过了那一次，就错过了一辈子。&rdo;

涅磐的幸福

更深露重，一灯如豆。

柔和的床头灯下，简庭涛斜倚在床头，静静冥想。

他一直在回想着柯轩略带感伤的话。

&ldo;大一那年春节，爸妈回不来，柯旭也说不回来过年，我问为什么，他只说有事，我记得开玩笑问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所以乐不思蜀，他也半真半假地笑，&lso;也许吧&rso;，所以，我没有多想……&rdo;

&ldo;暑假，他同样没有回来，我逐渐也习惯了，我想，或许，他真的长大了，想自己独立，又或许，人总有告别年少轻狂的时候。&rdo;柯轩轻轻叹了一声，&ldo;我对他，实在了解得太少太少了。&rdo;

&ldo;可是，到了十月份的时候，一个周末，柯旭突然飞回来了，&rdo;柯轩微微一笑，&ldo;他很瘦，但看上去长高了，也成熟了，他说，他的生日要到了，想回来看看我们。&rdo;

&ldo;他，心素，还有我，我们一起出去玩，玩了很多地方，我发现柯旭的脸色一直有些苍白，爬山的时候也有点气喘吁吁的，可他说没事，只是没休息好。我记得有一次，我们爬到一座山的山麓，他看着不远处的墓园，说了一句话，他说，&lso;如果，我能安息在这样一个地方，会很满足。&rso;&rdo;

&ldo;我跟心素都没有留意他的话，更没想到，仅仅一天之后，竟然一语成谶。&rdo;

&ldo;那天，是柯旭的生日，他赶着晚上飞回北京，下午的时候，他说想去吃馄饨，我跟心素陪着他去，结果，就在那个路口……&rdo;柯轩的声音微微颤了一下，&ldo;那个司机酒后驾驶，直朝着心素冲了过来，我没反应过来，只看到一个人影从我身边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rdo;

&ldo;那个人，那个被撞到的人，不是心素，是柯旭。&rdo;

&ldo;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成功做到把心素推开的，要知道那天，他站在我右边，心素站在我左边，离心素最近的那个人，是我……&rdo;

柯轩的声音，唯其平淡，更显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