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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寻思呢,我妈突然用力推了我一下,我愕然看向她。就听她道:“你寻思啥呢?跟你说话你也不吱声?”
看来我刚才想事太入神了,没有注意她跟我说话。
“啥啊?”
“刚才我跟你说,如果这女人真是那个陈师傅弄的,那你先前说的他救过你的事就有几分可能了。要不这样,等你出院了,我找个人给你看看,要是你这回真是被那个陈师傅救了,咱们就去他家看看,感谢一下人家。”
“那到时怎么说啊?难道跟陈师傅的妻子说:你老公的鬼魂把我救了,我来感谢你?你说,人家得啥反应,不得把咱娘俩当精神病啊!”
“还真是那么回事!对了,要是人家真的救了你,你打算怎么办?照顾人家妻女,总不能没有理由吧?不是我说你啊,你看你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去帮人家啊?”
“呃……”我无言以对。
不错,我妈说得对,我考虑的确实有点太简单了,先不说治疗陈师傅女儿要花多少钱,就是我一个月拼死拼活赚那仨瓜俩枣的,全给他们一家也不够啊!要知道,油城市的工人的工资待遇分两个阶层,一个属于管局,一个是市政,总体说,管局下属职工的工资是市政下属企业的两到三倍,而我所在的单位恰好是市政这个范围,所以我现在就是把赚的这点钱都给陈师傅一家,对她们来说也是杯水车薪。
问题是我也不可能把赚的钱都给她们啊!日常生活,人情往来,没有一项是不花钱的,若扣除这些费用,即便我一分钱掰成两半花,能省出来的顶多也就是千头八百的的,这还是在我没算人情往来的情况下,如果一个月多遇到几个礼份子,恐怕我连这点钱都剩不下,我总不能拿我父母的那一点微薄工资去还债吧!
想到这些,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大了。
正犯愁呢,病房的门一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这女人我认识,她姓冯,是我隔壁病房一个病人的家属,这人比较好信儿,跟谁都是自来熟,即便是刚认识的人,她也能拉着人家聊上半天。
“哟,你娘俩儿这是聊什么呢?看你这小眉头皱的,是不是有啥烦心事啊,跟冯姨说说,我帮你参谋一下。”
“没啥,我就是看到和报纸上一个女人跳楼的新闻,感觉人活着挺脆的,正跟我妈聊闲天呢。”对这个人我说不上什么好感,但是也没什么太厌恶的情绪,反正她就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只要我出了院,估计再碰到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看看!是哪个女人啊?”冯姨这人本来就好信儿,闻言顿时精神大振,几步走到我身前,伸手把我手中的报纸接了过去,看了几眼后,有点显摆地道:“原来是这个事啊!还看啥报纸啊,你们问我不就行了!”
竟然还有了解内情的?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我忙热情地招呼她:“冯姨你赶紧坐,我给你倒杯水。”
我妈也热情地招呼她。
见我俩这态度,冯姨脸上现出一抹得色,她在我对面的陪护病床上坐好,这才道:“要是别人我还真不清楚,但是新闻上的这个女人,我还真挺清楚的,你们不知道吧,这个女人跳楼的地方离咱这不远,她第一时间就送到咱这医院了,这些天一直在这治疗了,昨天才转走。”
“啥?这个我咋不知道?”
我非常意外,要说这几天我也算是恢复正常了,楼上楼下的我也转过几回,怎么从来都没听别人说过这事。
第十章跳楼者诡异的状况
“我也是偶然间碰到的,告诉你们啊——”冯姨一副故作神秘的表情:“这个女人的事可不是报纸上说的那么简单,她呀,不是精神病发作,是不知道惹了哪路孤魂野鬼,人家报复她呢。”
听到这话,我忙看了我妈一眼,马上就捕捉到她眼底闪过的一丝震惊。
“大妹子,你跟我说说,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妈往冯姨身边凑了凑。
“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告诉你们,前几天我出去给我们家那口子买熟食,刚到一楼门诊那,就看到几个大夫把一个担架从120急救车上抬下来,担架上一个女人手脚被固定着,瞪着眼睛,嘴里一直叨叨咕咕说着什么话,我看着好奇,就跟上去看个究竟。”
“结果我刚靠近那个女人附近,就听到她嘴里一直念叨‘我不想死’、‘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欺负你家人了’、‘以后我给你多烧点钱’、‘别跟着我了’这类的话。听着就让人全身发瘆,我以前见过这样的事,一寻思,就猜到那个女人肯定是以前看人家好欺负,没少欺负人,结果那家有人死了变成怨鬼来找她报仇了。”
听到这,我不得不佩服冯姨的想象力,这件事情竟然被蒙对了七七八八。
“更怪的事情还在后头呢!”看到我的神色,冯姨更来劲儿了。她手捧着一次性纸杯,喝了口里面的开水,然后接着道:“那个女人抬进急救中心后,在大夫给她进行复位治疗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大夫给她打的麻药根本就不起作用,先前麻醉师以为是药量不够,于是加大量计,还是不好使。没办法,大夫只能给她用别的方法麻醉,结果方法用了一溜十三遭,就没有一个有用的。要只是普通的骨折还好说,但是那个女人右腿的一截骨头都从肉里钻出来了,不马上手术,谁也不能保证伤者的生命安全。最后大夫也没招了,在取得伤者家人的同意下,就那么在没有任何减轻痛苦的情况下,就那么给伤者做的手术,你们是不知道,当时把那女人疼的,嗓子都嚎哑了!”
虽然真实的情况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光是听着冯姨的口述,想象着当时的场面,我还是感觉到自己头皮发麻,心脏不由自主地抽搐好几下。
“大妹子,还有对麻药没反应的人啊!我以前都没听说过。”我妈早就咧起了嘴,看她连着打了好几个激灵,我估计她受到的冲击比我还厉害。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也不知道是冯姨心理承受能力强大,还是跟别人说多了没了感觉,她倒是面不改色:“其实那个女人也不是没用过麻药,以前都是好使的,但是就这回不好使,原因不在麻药上,其实主要的原因是有什么冤魂怨鬼把药性给隔住了。”
这种说法我以前也听说过,有些人撞了邪后会出现诸事不顺、疾病缠身的情况,用东北民间的话来说就是得了外病,这种病最大的特点就z在家病得要生要死,但是到医院却什么病都查不出来,吃药也不起作用,但是遇到懂行的人,有的烧点纸钱,或者烧个替身什么的那人就会不药而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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