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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第1页）

孙辂为人端方严谨，但并不是喜欢自谦的人。他也很有傲气的。

&ldo;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身后可还有个要成立的小文社。&rdo;　孙辂摇摇头，低声道：&ldo;所以这斗文盛会，哪怕有很小的可能会落败，我也不能参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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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望社虽然只换过两次社首，但每次竞争都是腥风血雨。孙辂和刘文隽很难全身而退了。依我看，不如你也跟着加入望社，何必要组建自己的小文社呢。&rdo;

谢兰庭躺在四望楼的藤椅上，慢条斯理地说着风凉话。

齐鸢在一旁的松木长桌上替他抄书，闻言暗暗摇了摇头，却不敢跟他顶嘴对峙‐‐倒不是说不过他，而是怕自己万一走神，写了错字。

虽然谢兰庭并没有要求他一字不错，但齐鸢抄书容忍不了错字涂抹。无论写了多少字，一旦出错便全书作废，从头再来。

当初忠远伯府里的纸笔都十分珍贵，齐鸢为了不浪费纸墨，抄书时格外聚精会神。也正因此，他做文章写书稿从来都是一挥而就，从不怕写错。

今天他来请谢兰庭帮忙，希望借用官驿将自己的信件寄给婉君。谢兰庭便提出要求，要他抄书回报。齐鸢一看便无奈了，谢兰庭既不看经史子集，也不看医方兵书，拿给他的竟然是稗史杂录和小说。

齐鸢从下午抄到晚上，月上中天，四望楼里点灯继烛，终于快要将最后一本抄完了。

谢兰庭突然跟他聊这聊那，齐鸢暗自腹诽，却不敢分神，仍一笔一划将最后一段写完。这才放下笔，揉了揉手腕道：&ldo;谢大人不是也建了个小文社吗?大人又是为了什么建的。&rdo;

谢兰庭一直看他在一旁坐下，这才悠然道：&ldo;谁说我建文社了?那文社是何进的。&rdo;

齐鸢如今都靠他送信了，自然也不像之前那么生疏，歪头看他一眼：&ldo;那国子监生也是何进认识的?兰溪社奖励儒童的银子也是何进逼你给的?&rdo;

谢兰庭轻轻一笑，没再反驳，而是坐正了一些，看向齐鸢：&ldo;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跟何进认识?&rdo;

当时齐鸢在巷口，突然问他跟何进是否认识时，谢兰庭其实吓了一跳。他跟何进见面从来没有旁人看到，而何进也对此事守口如瓶，齐鸢是怎么知道的?

他当时想问，但那天齐鸢情绪不高，甩了个冷脸走人了。

月色如水，谢兰庭的的眼神格外清澈真挚，难得没了平日的风流劲儿，显然是被这个问题折磨许久的。

齐鸢看着看，也十分真挚地回答道：&ldo;我其实并不知道，当时就是随口一问，故意使诈而已。&rdo;

&ldo;不可能。&rdo;谢兰庭斩钉截铁道，&ldo;你若随口一问，为什么不问别人?只问何进?&rdo;

齐鸢：&ldo;我又不讨厌别人。&rdo;

谢兰庭：&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