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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谢平川掀开拉环，和季衡碰杯。他们两个人各自喝完两罐，却都忘记了一个事实‐‐他们平常都不喝酒，也都没有酒量。

此时台上正在表演第四个节目，那是一个颂扬校园生活的小品，演出者是一帮初二学生，视野也局限在了初二。

季衡拉住谢平川的衣领，同时回忆道：&ldo;谢平川，我初二和你分到一组，参加编程比赛，我本来是不高兴的。&rdo;

谢平川已经喝醉了，他说：&ldo;我也不高兴……&rdo;他扯掉季衡的手：&ldo;你看起来太弱了，会拖我的后腿。&rdo;

季衡指责道：&ldo;你太骄傲了，不懂团队合作。&rdo;

谢平川端正坐姿道：&ldo;我不和咸鱼合作。&rdo;

季衡口齿不清地问：&ldo;你把话说清楚，谁、谁是咸鱼啊？&rdo;

谢平川从善如流，果然讲得很清楚：&ldo;初二还不会写大整数加减乘除的人。&rdo;

季衡犹自挣扎道：&ldo;那可不是简单的……加减乘除小程序啊，要用字符型数据结构，来表示整数型的数字，我那时候才初二，我怎么可能想得出来。&rdo;

他猛然拍响扶手，狠狠反击：&ldo;倒是你，谢平川，你非说卷积神经网络，可以和增强学习结合在一起，我看你才是胡说八道吧？&rdo;

谢平川理了理衣服领子：&ldo;不要用胡说八道，来形容你没有见过，或者无法理解的东西。&rdo;

言罢，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步履稳健，冷静地走向后方。

季衡乍一回头，小声问道：&ldo;谢平川，你上哪儿去啊？&rdo;

&ldo;去后台，&rdo;谢平川斜挎着书包道，&ldo;徐白快上场了，我要到后台等她。&rdo;

过道上标着绿色的&ldo;安全出口&rdo;，发出星点微弱的淡光。他沿着安全出口向前走，成功离开了会堂中心，来到了一片光明的大厅。

大厅里有几个忙碌的身影。

其中一位工作人员发问道：&ldo;后勤在哪里？怎么没人送水？&rdo;

金白镶嵌的地板砖上，放着两箱矿泉水，一个男生站在一旁喘气：&ldo;后勤是我，我太累了，你让我歇会儿。&rdo;

那名工作人员便道：&ldo;行，我去里面叫几个人，帮你抬水。&rdo;

他还没有走远，谢平川就来到近前。他扛起一箱矿泉水，跟着那人走向后台。

此时此刻，第四个节目即将结束，徐白那一组快要登场。

后台人满为患，道具组四处奔忙。

徐白和她的同伴坐在一起，她早已穿好了长裙，头发也盘了起来。除了徐白以外，其他人都有点紧张，而她若无其事地坐着，腰扣上的流苏垂落，也被她拨弄了一下。

离她不远的地方，谢平川放下矿泉水，他穿过拥挤的人群，径直走向了徐白。

徐白诧然望着他，脱口而出道：&ldo;哥哥，你怎么混进来的？&rdo;

谢平川站在徐白身边，视线扫过她的同学‐‐尤其是她的男同学。然后他说：&ldo;扛了一箱矿泉水，他们就让我进来了。&rdo;

徐白听完他的话，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黑色的裙摆微微一荡，拖在深红交织的地毯上，像是蔼蔼红尘里开出的黑色鸢尾。

而她本人呢，天然去雕饰，轻盈不自知，大概是一朵白芙蓉。

周围还有不少人，徐白全然不在意。她直接问道：&ldo;我今天漂亮吗？&rdo;

谢平川回答：&ldo;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rdo;

徐白想了想，谨慎选择道：&ldo;假话。&rdo;

谢平川就像往常一样：&ldo;还行吧。&rdo;

他的语气冷淡而敷衍，徐白露出失望的表情：&ldo;那真话呢？&rdo;

谢平川难得坦诚：&ldo;非常漂亮。&rdo;他压低了嗓音，微微弯下腰，在靠近她耳边的位置说：&ldo;不止今天，你每天都很漂亮。&rdo;

第七章

谢平川的话开启了循环，在徐白的脑海里不停翻转。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上台的，只记得踏上台阶时，谢平川还对她笑了。她看见人流攒动，光影混杂，听到人声鼎沸，笑语喧哗，但这些感触又好像离她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