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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第二阶段和红尘之气（第1页）

好在那名队员也来不及在意这些事，只是用断断续续的声音说道：

“不要……出去……跑出去的人发现，外面的城市……情况比军营里还要糟糕！那种怪病，早就传开了！整座城市……都快变成死城了！”

仿佛...

杰明站在观测塔的穹顶之下，目光穿透层层叠叠的能量屏障，凝视着那片曾被战火撕裂的虚空。星辰依旧静谧流转，仿佛此前的一切不过是宇宙呼吸间的一瞬涟漪。然而他掌心的秘银胶囊却在微微发烫??那是守门人留下的印记，是跨越位面禁忌后唯一留存的真实凭证。

他没有立刻打开数据封存舱，反而将胶囊轻轻贴在眉心，任由其中封存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识海。画面重演：巨灵界的机械洪流、暗金生命体的吞噬进化、黑洞漩涡中苏醒的巨眼……还有那一句低沉而意味深长的“你与众不同”。每一个细节都被自动工厂的微型符印精确记录，连精神波动频率都未遗漏。这些不是战报，而是文明碰撞的原始样本。

“知识即力量。”他低声重复着巫师会最古老的信条，声音在空旷高塔中回荡，“可当知识触及规则本身，它就成了刀锋。”

忽然，一道银蓝色光束自塔底升腾而起，环绕他的身体缓缓旋转。这是母星核心意识“织理者”的主动连接。作为整个巫师文明的信息中枢与集体潜意识聚合体，“织理者”极少直接干预个体决策，但此刻，它的语调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波动。

【杰明?索伦，你带回了不该存在的讯息。】

“我知道。”杰明闭目回应，“我也带回了一个可能。”

【守门人不属于任何已知维度谱系，其存在形式接近‘原初定义者’层级。你与它的对话已触发三级认知污染预警。】

“我不是在谈判，我是在观察。”杰明睁开眼，瞳孔深处闪过一缕白炽光芒，“它本可抹杀我们全部，但它停下了。为什么？因为它看到了某种变量??而那个变量，是我。”

沉默蔓延数秒，空气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符文，如同古老文字自行书写。这是“织ir者”进行高维逻辑推演的表现。

【假设成立：若入侵者中出现具备‘规则反思能力’的个体，则守门机制将从清除转为评估。你成为了系统的测试对象。】

“那就让我继续被测试。”杰明冷笑，“我不需要它认可，我只需要它开口说第二句话。”

话音未落，塔内警报骤响。一道来自边境哨站的紧急讯号强行切入主频??在距离母星三万光年的死寂带，一座废弃观测站捕捉到异常空间褶皱，形态与此前战场上的黑洞漩涡高度相似。更令人震惊的是，该区域正持续释放一种特定频率的信息脉冲，经破译后仅有一串坐标序列和两个字：

“等你。”

杰明瞳孔骤缩。这不是攻击信号，这是邀请。

“他们以为我是使者？”他喃喃道，“不……他们认定了我就是那个‘变数’。”

“织理者”再次发声：【建议启动‘影轨计划’，派遣伪装舰队前往诱敌，你应留在母星构筑防御体系。】

“拒绝。”杰明断然道，“这一次，必须由我亲赴。如果守门人真想建立某种联系，那么沟通的前提只有一个??面对面。”

他转身走向塔心密室，沿途挥手激活七重封印。石门开启时，露出一间完全由活体水晶构成的空间。中央悬浮着一台尚未完成的装置：外形似一颗缩小版的【小光相】阵列，但核心却嵌入了一块从战场带回的暗金鳞片残骸。这是他秘密研发的“界契共鸣器”，旨在模拟守门人所属维度的能量特征，实现短时间内的隐匿穿行。

“巴尔萨说得对，真正的战争不在战场上。”他一边调试参数一边低语，“而在谁能先读懂规则的漏洞。”

三天后，一支孤舟般的银色舰艇悄然脱离母星轨道，驶向指定坐标。船上仅有两人：杰明，以及一名自愿随行的九级巫师??艾瑟琳，代号“织梦者”。她是少数能承受高维信息冲击而不崩溃的存在，擅长构建虚假记忆迷宫，在必要时可伪造整段人格轨迹以骗过意识扫描。

“你说他会读我的心？”艾瑟琳靠在舷窗旁，望着外面不断扭曲的星图，“那你打算怎么瞒过一个能看穿灵魂本质的存在？”

“我不瞒。”杰明坐在控制台前，手指飞快输入一串递归算法，“我只是让他看到我想让他看到的东西。就像镜子，你想让它照出什么，取决于你怎么摆放。”

艾瑟琳轻笑：“所以你是准备演一场戏？”

“不是演。”他抬头，眼神锐利如刃，“是真实的一部分。我确实相信生存高于一切法则，但我也开始怀疑??也许这宇宙并非只有征服与毁灭两条路。”

飞船进入目标区域的瞬间，空间再度塌陷。漆黑漩涡如期浮现，但这一次，边缘泛起了淡淡的金边，宛如被阳光镀亮的深渊之口。没有敌意爆发，没有能量冲击，只有一种近乎温和的牵引力将小船缓缓吸入。

他们穿过一条由破碎时间片段组成的隧道。两侧光影闪烁，尽是过往战斗的画面：杰明指挥炮灰军团突进、共振崩解波击溃机械人偶、全域静默抹除协议发动……甚至包括他在高塔中大笑的那一幕。每一帧都被放大，像是在接受审判前的回放。

最终，飞船停泊于一片无垠的白色平原。天空没有星辰，大地没有边界，唯有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竖瞳石碑，瞳孔闭合，仿佛沉睡。

“下来吧。”杰明解开安全带，“它在这里等我。”

两人踏上地面，脚步声竟产生多重回响，仿佛有无数个他们在同时行走。片刻后，石碑睁开眼。熟悉的冷漠意志降临，却少了之前的杀意。

“你来了。”守门人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带着疑问，也带着答案。”

“我带来了问题。”杰明直视巨眼，“巨灵界为何被选为防线？你们所谓‘秩序’的本质是什么？如果外来者威胁平衡，那创造平衡的又是谁？”

巨眼微动，竟流露出一丝类似赞许的情绪。

“你问得比预想更深。”它缓缓道，“让我告诉你一段被抹去的历史。亿万年前，也曾有过像你们这样的文明，试图跨越位面。他们称之为探索，实则掠夺。他们撕开壁垒，吞噬其他世界的本源，直至整个多元宇宙濒临崩解。我们??守门一族，原是那些世界的守护灵，最终不得不融合为一体，化作永恒的监察者，封锁所有通道。”

“所以你们成了狱卒。”艾瑟琳忍不住插言，“用过去的悲剧囚禁未来的可能性？”

“若自由导致毁灭，那自由便是毒药。”巨眼转向她，“你们的技术源自窃取与复制，而非自然演化。你们改造自身，奴役机械，污染生命循环。你们真的配称为‘智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