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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第2页）

肖衍沉着眼，浓黑的眸子犹如深潭，触不可及。

片刻后，肖衍才走到百里春晴身旁，低头见百里春晴仍在不停落泪，叹了一口气，蹲下身来，紧握住了百里春晴的手，再抬头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人儿，强挤出一分笑，咬牙问道：&ldo;阿晴，是你让耶律步烟带走向晚的吗?&rdo;

百里春晴一怔。

揣测被印证，肖衍复再勉力笑了笑，苦涩入喉：&ldo;阿晴，你就那么讨厌我吗?还是害怕我会杀了向晚……&rdo;

&ldo;我……&rdo;百里春晴止住了哭泣，瞪大眼睛看着肖衍。

&ldo;是因为他长得越来越像谢檀，你怕我因恨谢檀而也恨上了向晚，不惜让他从此离开，骨肉相离……&rdo;

&ldo;肖衍……&rdo;百里春晴口中干涩。

&ldo;你实在太不擅长说谎了，还是连掩饰都懒得对我掩饰?&rdo;肖衍苦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再又低头看着百里春晴一脸错愕的表情，&ldo;阿晴，我爱你……&rdo;

说罢，阔步出了房门，唤来身旁服侍的宫人，低声道：&ldo;跟太后知会一声，即刻整军，追击耶律步烟，突袭大辽!&rdo;

耶律步烟一行出了中原，直奔摩诃镇而去。

谢向晚自出生之后从未离开过汴梁皇城，见了广袤草原，一时孩童心性，掀开车帷，望着无垠绿野而出了神，游目骋怀。

几个契丹军士骑马护在马车一旁，马蹄没入浅草地，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也不知从何处飘洒出歌声，声声扣在心弦。

谢向晚颇有些兴奋地转头对耶律步烟道：&ldo;干娘，我以后可以学骑马吗?&rdo;

耶律步烟微笑着点点头。

&ldo;我爹……他会骑马吗?&rdo;谢向晚想了想，问道。

&ldo;自然，他什么都会，&rdo;耶律步烟眯了眯眼，思绪飘往遥迢经年，&ldo;你爹少年时便已是汴京城内有名的宣容公子，能文善武，未及弱冠便独自领军杀了契丹第一勇士……&rdo;

&ldo;他长什么样，好看吗?&rdo;谢向晚扬了扬下巴，又问。

&ldo;好看，&rdo;耶律步烟笑着摸了摸谢向晚的头发，&ldo;你如此好看，和你爹长得一模一样……&rdo;

说着，也忍不住哽咽了一下，濡湿了眼角。

&ldo;干娘……&rdo;谢向晚轻拽了拽耶律步烟的衣角，眼眸清澈，&ldo;你……你喜欢我爹爹，对吗?&rdo;

沉默了许久，又再随着那不停起伏的窗帷望向了草原深处，不知又有多少愁思溢满胸口，才沉沉地点了点头：&ldo;是啊，我很喜欢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