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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好……很好……&rdo;皇后咬牙，&ldo;她百里氏一族都是罪人，谋逆犯上，要杀你父皇，要夺你肖氏的天下，你竟然还替她说话?你这数典忘祖的本事倒是涨了不少，啊?&rdo;

&ldo;母后不是说这都是太子暗中策谋来陷害三弟和弘义的吗?好吧，我既然也不相信三弟和弘义会做这种事，那我就一定会将此事真相查个水落石出，还百里氏一个清白的!&rdo;肖衍眼中的光渐渐变得暗淡，语气显出了从未有过的冷漠，&ldo;而若母后以为百里氏都是谋逆罪人，那我身为百里春晴的丈夫，百里昭的女婿，不也是罪人吗?而您是我娘亲，岂不是也脱不了干系!&rdo;

&ldo;你……你……&rdo;皇后气结，指着肖衍，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得捂着胸口缓缓坐下来。

肖衍心软了一下，却也有口气实在咽不下去，便躬身道：&ldo;母后，宫门要下钥了，孩儿今夜还是回府，还请母后多保重身子。&rdo;

不顾锦文的好声劝叨，肖衍与子贤快步退出了正阳殿。

夜已开始笼罩皇城，夹道中只有掌灯的宫人匆匆而行，不甚明亮的光线耀出了层层叠叠的昏暗。

宫人见了肖衍微微俯首，站立在夹道一旁不敢妄动。

&ldo;殿下，其实锦文姑姑今日私下里跟我说，说皇后娘娘希望您回宫住……&rdo;子贤一边走着，一边低声在肖衍耳旁道。

&ldo;不回，我有府邸，为何要回宫住?&rdo;

&ldo;但夫人故去了……&rdo;子贤小心地揣摩着肖衍的表情，&ldo;皇后认为您如今住在宫内更恰当些。&rdo;

肖衍沉默了下来，又扬了下巴，看了看周围红墙黄瓦，飞檐雕阁，一切无不衬托出天家的气度和尊荣。

可如今这一切对自己而言，却没有任何意义，再精美绝伦的屋子，没有了她，也只是个屋子而已，不可谓之为家。

&ldo;那府邸是我和阿晴一道生活的地方，只有在那里，我才能觉得她还在身边……&rdo;肖衍低哑着声音。

子贤也不住一阵哽咽：&ldo;夫人倒真是好人，待我们下人也好……想想我自小跟在殿下您身边，也与夫人认识十余载了，夫人这一事，真的是太可惜了……而依我对三皇子殿下和百里弘义的了解，也觉得他们断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rdo;

&ldo;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的，一定会……不论是用何手段……&rdo;肖衍捏紧了拳头。

正说着，一旁却忽然传来阴晴不辩的几声干笑：&ldo;二哥对二嫂果真是情真意切啊，弟弟还真是羡慕……&rdo;

肖衍抬眼，只见肖仪从正阳殿旁侧的一道小门走了出来。

肖仪斜眼看了一下子贤，子贤便自觉地往后退去。

&ldo;四弟在此候了很久吧?&rdo;肖衍望了一眼子贤走开，淡淡道。

皇城偌大，要偶遇一个多年不住宫内的皇子何其困难，除非是留有心思。

而无事不登三宝殿，自己与肖仪多年来并非十分熟稔，他虽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眼眸却比旁人更显得深邃莫测。突然来找自己，必然不会只是唠唠家常而已。

肖衍不住提起了戒备之心，微微直了腰。

&ldo;二哥所言正是，让弟弟等了好一会儿，那就还请二哥借一步说话，&rdo;肖仪笑笑，倒也坦白，又拉了肖衍就往一侧去，而后低声道，&ldo;其实不论皇后娘娘是因何原因想留二哥在宫内住，弟弟觉得倒也是好事，二哥便不如顺从了娘娘的意思，搬回来吧。&rdo;

&ldo;母后让你来劝我?&rdo;肖衍不屑。

&ldo;自然不是。你知道的，皇后娘娘一向不喜我这个嫔位所出的皇子，&rdo;肖仪语气平淡，隐有笑意，&ldo;只是弟弟也知道，二哥一直怀疑三哥与百里弘义谋逆之事乃是太子所为而嫁祸，要查此事，自然是在宫内更方便，二哥以为呢?&rdo;

肖仪所言恰中了肖衍心事，肖衍不禁蹙了蹙眉：&ldo;此事……我还需再想想。&rdo;

&ldo;自然，这不是小事。只不过二哥也知道弟弟与三哥一向交好，三哥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弟弟也是十分难受。若三哥真是被太子陷害，弟弟愿助二哥一臂之力，让东宫易主……&rdo;肖仪沉了嗓子，像是从胸口里发出的声音。

四周昏暗，肖衍看不清肖仪的神色，只有正阳殿内透来火烛映着肖仪的眸子，双眼深如暗潭，善恶难辨，正邪难分。

&ldo;四弟费心了，我不过只想替百里氏洗清罪责，还阿晴清白罢了，至于东宫之事，我没兴趣，&rdo;肖衍淡淡道，&ldo;宫门快下钥了，便不与四弟多谈了。&rdo;

肖仪望着肖衍的背影与夜色渐渐融为一道，斜靠在了朱色宫墙上，脸容深深地埋入阴影中。

一人悄然从身旁接近，问道：&ldo;如何?&rdo;

&ldo;他不是圣人，自然是有几丝心动，更何况是与百里春晴有关。&rdo;肖仪复又望向肖衍消失的背影，淡淡一笑。

&ldo;那就继续说动他!&rdo;来人语气冷清而厉韧。

&ldo;那是自然，把他弄进宫来，你才好把控他，让他老老实实地踏在东宫之路上，&rdo;肖仪一把搂住来人的纤腰，气息流连于红唇之间，&ldo;我肖仪没有靠山，您就是我最好的靠山，也自然会帮你儿子夺位，只要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