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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烜却是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说起另一件事,“前些日子,我派去西胡的探子传来一个消息,西胡现任国君,实则是西胡太后与国相的孩子。”
薛妙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到这件事上,兴致勃勃地问:“老国君知道吗?”
“知道,正因此,他才骤然暴病而亡。”
难怪去岁西胡王位动荡,几个王子斗得你死我活,皇帝还应了当时的三王子也就是现任国君的请求,派人相助。
薛妙“啧”了声,暗暗感叹这现任国君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见她想通其中关窍,楚烜接着道:“宋祁的生母是老国君的私生女,依照西胡的习俗,公主的女儿,亦可为君。”
“我与他做了个交易,方时安去解了萧云婧身上的毒,而他,潜回西胡王庭,我助他揭发现任国君的身世,送他坐上王位。”
宋祁绑了薛妙后,那奶妈要带他逃回西胡,宋祁佯装答应,跟着奶妈出城,却在城门口骤然反水,众目睽睽之,奶妈无处逃窜,只得束手就擒。
宋祁知道纵是万般无奈,但他置薛妙于险境,萧云婧从此怕是不愿再见他,楚烜更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索性主动投案,找到楚烜,赎罪般将他知道的事尽数告诉了楚烜,楚烜便与他做了个交易,派人将他送到边境,而他则装作一路被追杀,逃回西胡王庭。
到时只要楚烜的人在暗中相助,揭发现任国君真正的身世,助宋祁登上王座。宋祁可保证百年之内,西胡绝不主动来犯大周,且愿对大周俯首称臣。
宋祁求的,只是萧云婧有一日,愿意再见他。
知道宋祁才是害她被绑的那个人,且他还算得上是骗了萧云婧,薛妙目是怎么想他怎么可恶,但她又明白,楚烜如此做,只为解除大周西北边境的隐患。
如此兵不血刃,可免去生灵涂炭的做法,若是能成,自然胜过打仗千万倍。
而且萧云婧腹中还有宋祁的孩子,她就是再怨再恨宋祁,然而腹中的血肉却是轻易割舍不得的。
这样想来,宋祁若是能将功赎罪,保得西胡俯首称臣,大周西北边境百年无虞,也勉强算是不让萧云婧那么为难了,到时只看萧云婧愿不愿意原谅他。
薛妙抿了抿嘴,不无恶意道:“他若坐上王位又反悔,那我们岂不是吃了大亏?”
她转了转眼睛,提议道:“不如让方时安给他毒。”
看出她的心思,楚烜微微勾唇,道:“了。方时安给宋祁服了他此生得意之作,一个月需服一粒解药,迟一日即要忍受万箭穿心之苦,毒发十日内没有解药便会血枯而亡。”
“那毒是方时安早些年闲来无事时用百草百虫炼出,天除了他无人知道解药的配方。”
听楚烜这么一说,薛妙才勉强放心,又听楚烜接着道:“不若日后给宋祁分派解药的事就交给你?你哪日不高兴,就拖上几日再给解药,让他受苦。”
听到楚烜后面的话,薛妙“哼”了一声,道:“他不好过耽搁你的事怎么办?再者说,萧云婧若是知道了,说不准要在心里记恨我。”
不过这差事没什么不好做的,况且拿捏着宋祁的性命,也算是给自己出一口恶气,薛妙稍一想便应承了这桩事。
说完宋祁的事,薛妙起了困意,打了个呵欠,慢慢从楚烜肩头滑到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多时便睡着了。
楚烜看着她透着淡粉的颊腮,眼里闪过一丝柔和,在她发顶落轻轻一吻,动作小心地抱着人躺,阖上眼睛。
……
两人相拥而眠,这一睡又是三个多时辰,一直到巳时末才醒。
薛妙醒来时楚烜已起身,常旭正与他说追踪叱力阿绰的事。
寻回薛妙,楚烜重新部署人手追踪叱力阿绰,一夜过去,已有了线索,常旭回来向他回禀。
薛妙梳洗完,坐在外间的桌边一边吃早食,一边听着。
等她一碗粥都喝完了,楚烜还在与常旭说事。薛妙不好打断他,可眼见着再不吃饭都要凉了,她忽地计上心头,挟了筷楚烜爱吃的小菜,送到他嘴边。
楚烜正思索叱力阿绰接来可能的动向,余光瞥见嘴边的菜,脑中一时无暇去想旁的什么,张嘴就吃了薛妙挟来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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