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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冬惊呼出声,她总算从这平地起惊雷一般的刺杀中回过神来,红着眼睛反身将薛妙护在身后。
幸好这马车比寻常马车做得坚固许多,寻常箭矢难以射穿车壁,才叫车厢里的三人有了喘息之地。
车厢外,那侍卫亦是武艺了得,一手暗器更是出神入化,这厢箭矢刚射出,他已双耳微动,手腕一翻,数枚暗器四散而出。
林间接连传来痛呼,伴随着□□落地的声响。
“王妃可有受伤?”侍卫问道。
薛妙拧眉道:“我没事,倒是你,当心些。”
最初那一波箭雨过后,双方竟诡异地僵持起来。
一两息后,又是一阵簌簌声,一伙人从树上跳了下来。人不多,约莫二十来号,个个身着玄衣短打,黑巾覆面,手持白刃,目露凶光,将马车团团围住。
马车后方不远处的树上蹲着几名皇帝内卫。
其中一个内卫扯下蒙面的黑巾扬起脖子对着头顶树杈上的韩立严以口型无声问询:“副统领,怎么又来一拨?”
这秦王妃到底招惹了多少官司?怎么这一会儿功夫窜出来两拨人想取她性命?
这内卫心粗,想得少,韩立严能坐上内卫副统领的位置却非寻常人,他这会稍一思忖便知先前那一伙人并非冲着这位秦王妃来,是以听到侍卫出声只询问秦王妃的安危不曾提及秦王后,先前那伙人意识到秦王并不在马车里,已然撤离。
如今底下这一波才是真正冲着秦王妃而来,不过被先前那一拨人当做了幌子。
不知这两拨人是单纯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又或者是……
韩立严眼睛微眯,一个手势过后,两名内卫循着先前那伙人撤离的方向追了出去。
再看前方,那伙玄衣人将马车团团围住,当先的玄衣人反转手腕,手中横刀白芒一闪而过。
秦王府那侍卫正要动手,马车里传来一道不紧不慢的声音:“且慢。”
薛妙虽不如韩立严在后方看得清楚,但她方才细细看过先前那伙人所用羽箭,竟又是一批军器,而面前这伙人比之那群人无论是行事风格或是手中武器都能看得出不是来自一路,她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薛妙掀开帘子满眼兴味地将面前这伙人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反复打量了数遍,直看得他们站立不安,面面相觑,躁动起来。
她面色沉静不慌不忙,一派沉着姿态让当先那名玄衣人心中有了顾忌,脚下停顿,对她怒目而视,恶狠狠道:“看什么看!”
色厉内荏的样子让薛妙险些忍不住笑出声,她清咳一声道:“你要杀我,还不许我看你,未免太不讲道理太凶恶了些。”
玄衣人没料到她当真一点不怕,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薛妙逗够了人,收了笑意回身朝猎宫方向遥遥一指,问:“你可知这是何处?”
玄衣人不答。
薛妙倒也不需他应声,悠悠打量一番左右两侧玄衣人,朗声道:“如今陛下御驾便在这西山之上猎宫之中,这儿……”她点了点脚下的方寸之地,“可算得上真真儿的天子脚下了吧?”
薛妙说着,与身旁的侍卫对了个眼神,忽而一笑,语带玩味,睨着面前的玄衣人,“胆敢在此处将我截下,让我猜猜,你背后的主子是单纯的蠢过头了,还是……只把你们当幌子用过便丢啊?”
薛妙这一番话自是震慑力不小,几个玄衣人目露迟疑,左右看着同伴,脚下亦不安地挪动起来。
为首的玄衣人却是铁了心,怒喝一声,“少废话!”提刀朝薛妙劈来。
玄衣人举刀朝薛妙冲来,她身旁刚才还大显威风暗器无一虚发的侍卫却不见出手,下一瞬更是如中毒一般软倒在马车旁。
薛妙也中招了一般,昏迷过去,倒在车内。
后方的树上,内卫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一瞬反转的局面,无声发问:“这是?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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