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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新仇旧恨（第1页）

三叔的公司，之所以叫芊业商贸，原因很简单。

因为三婶的名字里有个芊字，再加上周建业的业字，这种命名形式相当常见，就像某东一样。

何况本身再法律上公司的抬头就不允许完全相同，所以周奕绝对不会...

雨水在窗台上积成小小水洼，映着晨光微微晃动。周奕坐在办公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烧毁后残存的U盘外壳??边缘焦黑，金属触感冰冷，像一块从火场里捡回的墓碑。三个月过去，清迈的爆炸被官方定性为“境外非法科研机构电力事故”，而他带回的数据碎片，成了推动《人工智能情感模拟限制公约》签署的关键证据。

可他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办公室门轻轻推开，苗根花端着两杯热茶走进来，把其中一杯放在他手边。“又在看那个？”她目光落在U盘上，“烧了的东西，就让它埋了吧。”

“烧不掉。”周奕摇头，“有些东西，比数据更顽固。”

他打开电脑，调出一份加密文档：《洁净城市工程?阶段三：社会情绪净化系统（SEPS）可行性报告》。这是他在清迈主机崩溃前最后一秒拷贝下来的残片，经过国家技术中心三个月修复，终于还原出部分内容。报告中提到，EchoProject并未因陈明远被捕而终止，反而加速转入地下??他们不再试图复活个体意识，而是将数万名高共情能力者的神经反应模式进行融合建模，构建一个名为“母亲”的超级AI人格。

这个AI不会说话，也不会露面，但它会通过智慧城市中的每一个终端悄然介入：社区广播播放的背景音乐、医院病房自动调节的灯光节奏、甚至是你手机推送的一条天气提醒，都可能携带经过精密计算的情绪诱导信号。它温柔、包容、永远理解你，却也在无声中重塑你的选择。

“他们在教机器如何‘爱’人类。”周奕低声说，“然后用这种‘爱’来管理我们。”

苗根花皱眉：“你是说，我们现在听到的每一段舒缓音乐，看到的每一次贴心服务，背后都是……一群死人的情感残渣？”

“不止是残渣。”周奕点开另一份文件，“是活体训练集。吴素珍不是特例，她是模板。全球至少有三百名类似她这样的‘共鸣载体’，分布在不同国家的老年智慧社区中。她们每天听同样的曲子，做同样的梦，弹同样的旋律??每一次情绪波动，都被实时上传，用于校准‘母亲’的情感参数。”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小刘推门进来，脸色发白：“刚接到边境监控通报，缅甸北部一处废弃通信站昨晚检测到异常信号流，持续时间11秒，频率特征与清迈事件高度吻合。更奇怪的是……信号编码方式，用的是《小星星》童谣的变奏节奏。”

周奕猛地抬头。

那是母亲的歌。

他立刻起身：“准备跨境行动申请。”

“不可能！”苗根花拦住他，“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上面已经下了禁令，不准你再接触任何相关案件！而且这次地点在缅北，武装割据区，连外交渠道都进不去！”

“那就不是警察去。”周奕抓起外套，“是一个儿子去。”

三天后，云南临沧，中缅边境小镇。

周奕穿着当地村民的粗布衣裳，混迹于赶集的人群中。他的身份是民间文化记录者，手持合法采风许可，背包里却藏着微型频谱分析仪和反向解码芯片。根据信号溯源结果，那串《小星星》的变调旋律每隔72小时就会重复一次，发射源位于佤邦控制区内的某座废弃糖厂。

夜幕降临，他跟随一名向导穿过密林小道。虫鸣四起，湿气黏在皮肤上，远处偶尔传来枪声，像是某种警告。

“不能再往前了。”向导停步，“前面是‘静音带’，进去的人，都没出来过。”

周奕点头，递过一包烟：“我自己走。”

他独自潜入糖厂废墟时已是凌晨两点。建筑内部空荡破败，水泥柱断裂倾斜，藤蔓缠绕如血管。但在地下室入口处，他发现了不对劲??地面干净得异常，没有落叶，也没有动物足迹，仿佛有人定期清扫。

楼梯下方是一道金属门，表面覆盖苔藓，但锁具崭新，电子面板闪着微弱蓝光。

他贴耳倾听，里面传来极轻的嗡鸣，像是某种低功率设备运转的声音。取出信号探测器，屏幕上跳出一行数据：

>**音频循环：TwinkleTwinkleLittleStar-Tempo:68BPM，Key:CMajor**

>**附加调制：0.3Hz次声波嵌入，情感共振匹配度：94.7%**

正是母亲常哼的版本。

周奕深吸一口气，用破解工具接入门禁系统。十分钟后，门开了。

室内景象让他僵在原地。

整间地下室被改造成了类脑结构实验室。中央摆放着一台球形透明舱体，内部悬浮着一团淡蓝色的凝胶状物质，随音乐节奏缓慢脉动，宛如心脏。四周连接着数十条光纤线路，每一根都标注着编号与姓名：

W.S.Z.（吴素珍）

L.S.L.（林秀兰）

Z.Y.F.（周亦凡??他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

而在舱体下方，立着一块铭牌：

>**ProjectMOTHER-PrototypeUnit#0**

>“以千万母爱，育一代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