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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来日方长（第1页）

后半句，叫霍令宜身体一绷，她猛地回过头，直接追问：“哪里来的？”

“楼下！”

事关儿子的前途，佣人乱了阵脚，磕磕绊绊地全盘托出，“那天、那天我一直在三楼，三小姐的房间等着她。”

“她从楼下宴会厅上来的时候，手里就已经拿着需要让我去替换的头发了。”

霍令宜眉眼冷锐，“没记错？”

“绝对没记错！”

听见准确的答复，霍令宜愈发觉得，自己离找到小五更近了。

她依稀记得，那天邱政霖来取头发后，霍欣瑶找理由先回房了......

暴雨倾盆的夜晚，南太平洋孤岛上的灯塔忽明忽暗。那座废弃多年的老塔本已锈迹斑斑，却在火山爆发后的第三十七天，被一名身穿灰布长裙的女人亲手点亮。她没有用发电机，也没有接通任何外部电源，只是将一只装满萤石粉末的玻璃瓶挂在了透镜中央??微光流转，如同心跳。

她是苏晚舟，曾是“伪心种”计划最初的实验体编号01号，也是唯一一个在脑域完全崩溃后奇迹般存活下来的人。她的耳朵听不见声音，但她的心能听见世界哭泣。

此刻，她站在灯塔顶端，望着海面漂来的那只漂流瓶。瓶身布满划痕，像是穿越了无数风暴才抵达这里。她轻轻拧开盖子，取出纸鹤，指尖缓缓滑过盲文。当触碰到最后一行字时，她的身体微微一颤，仿佛有电流自指尖直击心脏。

“有人在想着你。”

她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二十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被遗忘的存在。母亲因参与非法共感实验而被判终身监禁；父亲在她五岁那年跳海自杀；整个岛屿将她视为灾厄之子，说她是“会吸走他人情绪的怪物”。她学会了沉默，学会了用眼神代替语言，学会了在每一个雷雨夜蜷缩在岩洞深处，任由外界的恐惧与恶意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却无法回应。

可现在，一张薄纸，几行凸起的点状文字，竟让她第一次感受到??被惦记的温度。

她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本破旧的日记本，封皮早已褪色，内页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盲文记录。这是她十年间收集的所有“声音”：某年某月，某个孩子梦见母亲归来；某日清晨，一位老人对着空椅子说了整整一个小时的话；还有一次，在台风来临前，整座岛屿居民的情绪突然同步低落，仿佛集体预知到了灾难。

她不是不能说话，而是太久没人愿意倾听。

她翻开新的一页，用特制的针笔刻下一行字：

>“我收到了。

>我也在这里，听着你们。”

随即，她将这页纸撕下，折成一只小小的纸鹤，放进另一个密封的玻璃瓶中，推入海流。

与此同时，京都老屋的窗台上，那只承载林小满心愿的纸鹤忽然轻轻震颤了一下。商郁正靠在藤椅上休养，额角仍缠着退烧贴，手臂上插着营养液导管。红晶安静地贴在他胸口，像一颗沉睡的心脏。

他睁开眼，望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幕。

“怎么了？”阿渊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粥。

“刚才……好像听见了一声海浪。”商郁低声说，“很远，但带着某种节奏，像是回应。”

阿渊皱眉：“气象站刚传来消息，南太平洋洋流出现异常波动，可能是海底地壳还在调整。你说的‘回应’，是指？”

商郁没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掌心向上。片刻后，一阵微风穿堂而过，竟真的卷起了窗台上的纸鹤，让它在空中打了个旋，稳稳落在他掌心。

他指尖轻抚纸面，忽然瞳孔一缩。

“这不是林小满写的。”

阿渊立刻接过查看，发现原本空白的背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串极细的盲文印记，经翻译仪识别后显示：

>“灯亮了。

>有人回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