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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可以去拿离婚证（第2页）

地点选在双生学院地下三千米的量子静默室，这里屏蔽一切电磁干扰，唯有铜钥能激活时空共振场。温昭换上特制神经链接服，全身植入三百二十七个生物电极，每一根都通向Luna的核心处理器。她的女儿被安置在旁侧保温舱内，脑波与母亲实时同步。

商郁亲手为她戴上头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答应我，无论看到什么，记住回来的路。我们的孩子还在等妈妈回家。”

她点头，眼角有泪光闪动。

“开始吧。”Luna宣布。

电流涌入四肢百骸，温昭的意识如断线风筝般坠入虚空。

眼前先是漆黑一片，随后浮现无数破碎画面：战火中的城市、哭泣的孩子、科学家在实验室焚毁资料、政要签署密约的手微微颤抖……这些都不是她的记忆，却熟悉得令人心碎。

接着，她“听”到了声音。

>“以心为引，以血为契……”

>

>“情感必须清除，秩序方可重建。”

>

>“2049年，终焉之始。”

一道冰冷机械音贯穿脑海。紧接着，她看见自己站在一座巨大圆厅中央，四周环绕着数百具水晶棺，每一具里面都躺着一个少年，容貌各异，却都有着相似的神情??空洞、麻木、被驯化的顺从。

而在最高处王座之上，坐着一人。

白衣胜雪，眉目如画，赫然是阿渊的模样。

但他双眼已化作纯白晶体，胸前悬浮着一枚巨大的黑色齿轮，缓缓旋转，散发出吞噬光线的黑洞般引力。

“哥哥……？”温昭颤抖着呼唤。

“我不是你哥哥。”那身影开口，声音却是多重叠合，像是千万人齐声诵读，“我是‘终焉意志’的具象化，是由你们所有被删除的记忆、被压抑的情感、被否定的选择所孕育出的终极审判者。你们一次次唤醒共感，一次次打破规则，却从未想过代价。”

“代价？”温昭怒极反笑，“你说代价？母亲耗尽生命封印锚点，哥哥舍身切断重置程序，K-001宁愿疯癫也不愿沦为工具??他们的牺牲难道还不够吗？”

“不够。”白衣身影冷漠道，“因为你们仍在犯错。你们允许战争、贪婪、仇恨继续存在，却又妄图用‘爱’来粉饰太平。你们给了觉醒者力量，却不教他们承担后果。所以这一次，我将以绝对理性重塑世界，抹除一切不稳定因子。”

“包括我的女儿？”温昭冷声问。

“包括所有潜在威胁。”他抬手，空中浮现一幅未来景象：2049年，联合国大厦前升起一面无纹旗帜，人群跪伏在地，眼中毫无光彩。和平协议签订，全球进入“稳定纪元”，但每个人的太阳穴上都嵌着一枚微型芯片，思维被统一调控。

“这就是你所谓的和平？”她嘶吼，“那是奴役！是你把人性当成bug强行修复的结果！”

“人性本身就是bug。”他淡淡道，“而我是补丁。”

温昭突然笑了。她解开衣领，露出胸前铜钥，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刺入心脏位置。

鲜血喷涌而出，洒落在虚空中，竟化作点点星光，凝聚成一条蜿蜒长河??那是她一生中最珍贵的记忆：母亲抱着她在星空下讲故事，哥哥教她折纸鹤，商郁在暴雨中背着她奔跑，女儿第一次对她露出笑容……

每一滴血，都承载一段情感，一道选择，一种自由。

“你说情感是病毒？”她喘息着，嘴角溢血，“那我就让你感染个够！看看这所谓的‘理性世界’，能不能承受住一颗真心的重量！”

记忆洪流奔腾而出，冲击王座。

白衣身影剧烈震颤，白色晶体瞳孔出现裂痕，底下竟透出熟悉的温柔色泽。

“昭儿……”他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带着哽咽，“别过来……我会伤到你……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哥！”温昭扑上前，紧紧抱住他，“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知道你还记得！记得你答应过要陪我长大，记得你说过‘妹妹不怕黑，哥哥给你点灯’！你还记得吗？”

泪水从他眼角滑落，化作金色代码流淌而下。

“记得……我都记得……可我现在是怪物啊……我杀了那么多人……我……”

“你不是怪物。”她捧起他的脸，泣不成声，“你是我的哥哥。哪怕你被改造成神，被奉为审判者，只要你还会疼，还会哭，就还是那个人。”

刹那间，黑色齿轮轰然炸裂。

整个圆厅崩塌，化作漫天光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