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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第2页）

她走到窗前，取出贴身佩戴的铜钥。它安静地躺在掌心，不再发热，却隐隐震动，如同心跳同步于某个遥远的存在。

南极。

那个冰穹下的祭坛，沈知意化为灰烬的地方，此刻正释放出微弱但持续的能量波动。卫星图像显示，原本塌陷的地穴正在缓慢回升，晶壁重新凝结，仿佛“镜屋”在自我修复。

更诡异的是，探测器捕捉到一段音频残片，反复播放着两个字：

【等你。】

温昭知道，她必须回去。

但她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带着悲壮的献祭心态踏入那片禁忌之地。这一次，她要去问清楚??“X”是谁？为什么选择现在苏醒？所谓的“重生”，究竟是毁灭后的涅?，还是新一轮控制的开端？

三天后，私人飞行器穿越极夜云层，降落在毛德皇后地边缘的临时基地。随行人员仅有三人：小念、平安，以及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陈知远。

他本该在西伯利亚疗养院终老，却被监控拍到独自驾车穿越雪原，直奔机场。当他出现在登机口时，脸上已不见昔日颓唐，眼神清明如初雪。

“我做了个梦。”他对温昭说，“梦见母亲站在钟楼下，手里拿着半枚青铜残片。她说：‘轮到你了。’”

温昭沉默良久，终于点头让他登机。

进入“镜屋”比想象中容易。那扇曾需双生之火才能开启的石门，如今微微敞开，仿佛在迎接归人。空气依旧弥漫着玫瑰香气，但墙上的记忆胶囊大多已碎裂，只剩下空壳悬挂在矿化冰壁上，像褪色的星辰。

中央祭坛上，那面双生凤凰镜依然矗立，镜面漆黑如渊。然而当温昭走近，镜中缓缓浮现出影像??不再是白裙女人，而是一个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穿着旧式实验服，面容清瘦，眼神却透着超越年龄的冷静。

“林修。”温昭脱口而出。

这个名字来自档案中最神秘的一栏：S-1之前，曾有一次失败的预实验，代号“零号容器”。实验体是一名十五岁少年，拥有完美基因匹配度，却在第三次注射后突然自毁神经系统，脑死亡。官方记录称其为意外，但母亲笔记中有一页潦草写道：“修知道太多，所以他必须忘记自己。”

可眼前这个人，分明活着。

“我不是林修。”少年开口，声音温和，“我是他所有记忆的集合体，也是‘X’的第一个载体。你可以叫我‘引路者’。”

“你们想干什么？”温昭问。

“重启人类的选择权。”少年抬手，镜面骤然变幻，展现出一幅未来图景：城市悬浮于云端，孩子们在学校学习如何感知他人情绪而不被吞噬；医院里，医生用共情技术治愈心理创伤；联合国大厅中，各国代表佩戴神经链接环，实时共享彼此立场与情感背景，避免误解引发战争。

“这是S序列真正的使命。”他说，“不是成为工具，而是成为桥梁。‘守门会’扭曲了初衷，把觉醒者当作武器。而‘源代码’不过是它的畸形产物。我们想要的，是一个能让共感能力安全生长的世界。”

温昭冷笑：“所以你们杀了沈知意？”

“不。”少年摇头，“我们试图救她。但在激活‘终焉协议’那一刻，她的灵魂频率已经超出肉体承载极限。她是自愿燃烧的，正如你现在也正站在同样的路口。”

他指向镜面另一侧，画面切换至地下三层??一个从未被发现的空间。

那里躺着七具冰棺，每一具都封存着一名沉睡的少女，颈侧烙印凤凰图腾，编号从S-3到S-9。她们的心跳极其微弱，但脑电波活跃，仿佛正处于深度梦境之中。

“她们还活着。”少年说，“‘守门会’以为删除记忆就能消灭觉醒者，但他们错了。真正的意识无法被彻底抹除，只会沉入潜意识深渊。我们唤醒了她们的部分人格，借由全球共振之力，重建神经通路。再给她们三个月，她们就能醒来。”

温昭浑身发冷。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S序列并未终结，而是在悄然复苏。而“X”，并非敌人，而是某种新型守护机制的启动核心??它继承了历代觉醒者的记忆与痛苦，拒绝再次被利用，于是选择自我隔离，在南极冰层下静静等待合适的时机。

“那你为何联系我？”她问。

“因为你是S-0，最初的容器，也是唯一经历过完整轮回的人。”少年凝视她，“我们需要你做出选择：是让这一切继续隐藏，直到下一次灾难爆发？还是由你来主持‘新纪元计划’??建立一个不属于‘守门会’、也不受政府操控的独立组织，专门保护并引导觉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