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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ldo;怪不得文涂小儿敢派人来辕门she书。&rdo;韩硕叔叔握紧铁拳，&ldo;原是有了梁王撑腰！&rdo;

&ldo;哼！怕他作甚！&rdo;韩冬年少气盛，拍腿而立，&ldo;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既然梁国竖子敢来送死，那咱就收下他们的小命！&rdo;

&ldo;对！&rdo;&ldo;对！&rdo;帐内群情激奋，&ldo;韩家军的军谱里从来没有&lso;怯战&rso;二字！&rdo;

哥哥一举长臂，周围渐渐安静下来。&ldo;众位……&rdo;他沉沉开口，&ldo;自入荆以来，我军战无不胜，气势高昂，可是骄气也越发重了！&rdo;声如暮钟，震的众将含愧坐下，&ldo;若不是雍国微乱，镇北的明王被急急调回南都，此行会如此顺利么？&rdo;星目厉厉，&ldo;入闽关以来，碰到的都是小股敌军，人数远在我军之下，理应胜之。而如今我们将碰到的是外戚主军，人数不下二十万。&rdo;

心中咯噔，二十万。

&ldo;既知柳家为文氏提供军粮盐铁，那就说明梁王是尽全力以助外戚。&rdo;哥哥眼眸中闪出一丝警惕，&ldo;梁军已是近在咫尺！&rdo;

秋风撩动布帘，发出沉闷的低响，帐内一片寂静。

&ldo;梁王刘洵年方二十五，性格怪异，嗜书如命。&rdo;允之靠着长椅，睨视下座，&ldo;此番荆王弑舅杀妻，怕是犯了这位循规蹈矩、尊长守礼的梁王之忌。&rdo;双眸中迸出一丝冷光，&ldo;若他倾举国之力以助之，那便麻烦了。&rdo;

忧虑之情蔓延在帐中，众将沉默不语，糙色在撩动的门帘下时隐时无。

&ldo;不仅如此。&rdo;允之直视前方，眉心已拢，&ldo;荆国此次内乱，负责镇守成原以东闾关的骠骑将军元腾飞一直按兵不动。他若是得知文氏得梁王鼎力相助，怕是会投奔外戚，在大战中来一个锦上添花。&rdo;

&ldo;五万。&rdo;哥哥接口道，&ldo;元家还有五万精兵。&rdo;

&ldo;更何况！&rdo;声音剧沉，那双桃花目早没了以往得懒色，亮得惊心，&ldo;翼国那十万大军至今还静等在渊城以北，迟迟没有表态。而眠州～&rdo;他灼灼地望着我，语调虽然无比柔缓，可其意却比刀剑还尖利，&ldo;定侯亲率五万青龙骑，一路疾行前来协助文氏外戚。&rdo;

脑中嗡嗡作响，摇摇晃晃地向后退了两步：不，不可能。恍惚地看着那双锐目：不……修远……拧紧眉头，心像被掏空了似的，虚的让我久久不能呼吸：敌人么？敌人么？修远，若是战场相遇，让我如何面对你？

&ldo;九万对五十五万，众将可还有信心？&rdo;

&ldo;有！&rdo;&ldo;有！&rdo;&ldo;有！&rdo;&ldo;以少胜多，这才爷儿们！&rdo;

一声声似从远处飘来，模糊的未及心间便以散去。修远，默念这个名字，胸中闷闷，心头涩涩。恍然间，手中塞来一片绢帛。长长地吸了口气，翻开这封战书。秋风卷帘而来，吹得我眉梢凉凉：

&ldo;闽关之耻，嘉城之恨，不破青军有何颜？八月二十四，与将军会野于成原。荆国监国大元帅文涂书。&rdo;

夜深了，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帐内还燃着一星烛火，光影在平野秋风中摇曳跳跃，好似我的心境，也好似……坐起身看向帐外那个背手而立的高峻身影，哥哥的心绪。散着头发，披上外袍，静静地走到他的身后，抬首望向苍穹。今宵无月，夜幕沉沉压近，好似伸手就可触到天上的繁星。

&ldo;夜空就是一张破布，星星和月亮不过是光透过留下的残影。&rdo;风中飘来一个带笑的声音，&ldo;这就是你三岁说出的言语。&rdo;

&ldo;嗯。&rdo;低低应声。

&ldo;你没出世之前，娘问我：箫儿，你想要个妹妹还是弟弟？&rdo;他抬首望向长空，沉入回忆。

&ldo;哥哥如何答的？&rdo;

&ldo;弟弟。&rdo;果决的回应。

&ldo;唉？&rdo;诧异。

&ldo;弟弟，可以陪我骑马打仗，可以一同上阵杀敌。当时，我是这么回答娘亲的。&rdo;

&ldo;我也可以。&rdo;嘟起嘴。

&ldo;嗯。&rdo;他转过身，深眸暖暖，&ldo;卿卿从小就很聪明，其实你一岁不到就会识字了。每次读书时将你抱在怀里，你的眼睛都会顺着书页有序移动。&rdo;

瞪目惊视，还以为藏的很好，原来早被查觉。

&ldo;你三岁那年，爹娘和我偷偷听到你在唱歌，那曲调甚是古怪，好似神棍唱曲。&rdo;

讪然，还好没再唱过，不然就成神婆了。

&ldo;卿卿可能不知道，娘那些日子天天偷偷落泪，提心吊胆以为你被鬼魂附体。&rdo;哥哥笑出了声，&ldo;后来伺候你的刘妈，家里原是靠捉鬼营生，娘派她去就是帮你守魂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