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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袈裟伏魔（第1页）

“虎形劈拳？”

郑伦心头一惊。

不对！

陆白这一拳与《伏虎拳》中的一式极为相似，但气势更猛，犹如金刚降世，手持开山大斧，无可抵挡！

陆白冲的速度太快，杨晓、石勇二人想要出手阻截...

晨雾如纱，缠绕山道。陆白与林清瑶并肩而行，脚步踏在湿滑的青石阶上，发出轻微却清晰的回响。天光渐明，可两人的心却沉入更深的幽暗之中。那句“你是未来的自己”如同一道裂痕，横亘在陆白的灵魂深处，每一次呼吸都似有碎刃刮过肺腑。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曾撕裂敌人咽喉、斩断枷锁、夺下镜印的手，此刻竟显得陌生无比。若记忆是假，仇恨是局，那他七十年来所坚持的一切，又算什么？是宿命的傀儡，还是轮回中的祭品？

“你为何现在才出现？”陆白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

林清瑶脚步未停，目光望向前方蜿蜒入云的山路：“因为时机未到。虚渊之门每百年开启一次，唯有集齐三印者方可踏入。而你，必须在彻底迷失前抵达终点。我若早现身，镜主便会察觉变数，提前封禁通路。”

“镜主……真的就是我？”陆白咬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血里捞出来的。

“不是‘就是’，而是‘将成为’。”林清瑶侧首看他一眼，眼中掠过一丝痛楚，“未来的你，在万般挣扎后仍选择了执掌万象天镜。你说，唯有掌控命运之轮，才能改写所有人的结局。可代价是??你必须抹去过去的自我，让‘陆白’成为通往神位的阶梯。”

陆白猛地停步，脊背一阵发寒。

他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那一幕：枯井中，她用指尖蘸血，在泥壁上画下三枚符纹，泪眼望着他说：“儿啊，活下去，替我们讨回公道。”

可现在想来，那眼泪……是否也带着悲悯？因为她知道，这个孩子终将走上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所以，我的复仇，本就是被设计好的？”陆白冷笑，笑声中满是苍凉，“从我修《九转玄骨经》，到诈死反杀远山，再到夺取第一枚镜印??这一切，都是为了推动我走向虚渊？”

“不错。”林清瑶点头，“但过程可以不同。你现在可以选择停下，放弃追寻镜心。我可以带你隐入北漠雪原，用‘忘川水’洗去你的执念，让你重获新生。”

陆白沉默良久，忽然抬头，眸中燃起一簇冷火：“若我真停下，那些因我而死的人，岂非白白牺牲？焦平、严傅……还有远山。他们皆因‘陆家遗孤复仇’这一传言而卷入杀劫。若这一切不过是场骗局，他们的命，又算什么？”

林清瑶神色微动，轻声道：“你以为只有你在痛苦？这七十年，我也未曾安眠。每一夜，我都梦见你在雪原中倒下，梦见你化作镜中虚影，渐渐消散。我追你三年，穿行十二州域，只为在你彻底崩解前，拉你一把。”

她的声音极轻，却如针扎进陆白心底。

他望着她鬓角微霜，才惊觉岁月早已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他曾以为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可如今看来，她亦是凡人，也会老，也会痛，也会为一人耗尽半生光阴。

“清瑶……”他低唤一声，喉头哽咽。

就在此时，天空骤然阴沉！

乌云翻涌如墨，一道赤色雷霆劈落山巅，炸出千丈裂痕。紧接着，大地震动，远处传来隆隆轰鸣，仿佛有巨兽自地底苏醒。

“不好！”林清瑶脸色一变，“有人启动了‘逆命阵’！这是强行扭曲因果之力的禁术，会加速你的记忆崩塌！”

话音未落，陆白猛然抱住头颅，发出一声凄厉嘶吼！

无数画面在他脑中疯狂冲撞：

??他看见自己站在尸山血海之上，手持天衍镜心，脚下跪着万千修士；

??他又见母亲并未死去，而是披着黑袍，冷冷注视着他：“你终究成了我们最怕的模样。”

??再一瞬，他竟站在祭坛中央，亲手将年幼的“自己”推入烈焰，口中喃喃：“唯有焚尽过去，方能成就新我。”

“啊??！”陆白跪倒在地，鼻血狂涌。

林清瑶急忙扶住他，掌心凝聚寒气按在其命门：“守住灵台！别让幻象吞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