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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袈裟伏魔（第3页）

“因为在归墟之下，沉睡的不只是寒渊印。”林清瑶声音微颤，“还有……你的‘另一世’。”

陆白心头一震。

他还未及细问，林清瑶已率先纵身跳入漩涡！

他咬牙跟上。

海水如刀，刺骨寒意瞬间侵袭全身。两人借由“炎狱印”的指引，急速下沉。随着深度增加，四周光线尽失，唯有镜印散发微光，照亮前方道路。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抵达古城入口。

高耸的青铜巨门高达百丈，门上浮雕描绘着一场旷世大战：无数修士跪拜一面悬浮虚空的巨镜，而镜中走出的身影，赫然是??陆白！

“那是……万象天镜开启之日。”林清瑶低声解释，“传说当三印合一，镜主重生，天地将迎来一次‘重演’??过去将被抹除，历史将被重塑。”

陆白盯着那浮雕，心中莫名涌起一股熟悉感，仿佛他曾亲身经历那一幕。

突然，巨门缓缓开启！

没有机关声响，也没有尘土飞扬，就像它一直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门内是一条笔直通道，两侧立着石像，皆为历代镜主雕像。然而诡异的是，每一尊雕像的脸，竟都与陆白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陆白喃喃。

“没什么不可能。”一个声音从深处传来。

通道尽头，站着一个人。

白衣，负手，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明亮如星。

“你来了。”那人微笑，“我等你很久了。”

陆白浑身僵硬：“你……是谁？”

“我是你。”那人缓步走近，“准确地说，是十年前的你??刚成为镜主不久的你。”

林清瑶立刻挡在陆白身前，冰剑出鞘：“小心！这是‘时间残影’，是由强烈执念凝成的实体，极度危险！”

“危险？”那“陆白”笑了，“我只是想告诉他真相罢了。何必躲躲藏藏？”

他抬手指向陆白：“你以为你在反抗命运？其实你只是在完成它。你杀远山，夺炎狱印；你见我，寻寒渊印；你终将前往西域，取得幽冥印。然后，你会站在这里，亲手点燃镜火，重启万象天镜。”

“我不信！”陆白怒吼，“如果这一切注定发生，为何我要经历这么多痛苦？为何我要背负仇恨？”

“因为只有足够痛，才会足够坚定。”那身影叹息，“当年的我，也曾怀疑，也曾挣扎。直到我发现，唯有让‘过去的我’充满恨意，才能驱动他穿越生死，集齐三印。否则，谁愿意为一个虚无缥缈的‘重演世界’付出一切？”

陆白踉跄后退，脑海中轰鸣不止。

原来，连这份仇恨，都是被精心培育的情绪燃料。

“那你呢？”他嘶声问道，“你既然已成镜主，为何还留在此地？”

“因为我不能离开。”那身影苦笑，“一旦新镜主诞生，旧者便会被规则吞噬，化作镜中残影，永生囚禁于此，引导下一个‘我’踏上同样的路。这就是镜主的宿命??无限轮回，永不超脱。”

陆白怔住。

他终于明白，所谓“掌控命运”，不过是在命运的齿轮中不断碾压前行，直至粉身碎骨。

“所以……你是在劝我放弃？”陆白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