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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 始于我终于我（第3页）

他顿了顿，仿佛难以置信：

>【第一决策单元进入休眠】

>【原因：情感溢出阈值突破临界点】

>【备注：检测到大规模非理性坚持行为，逻辑模型无法解析，判定为系统级异常，启动保护性宕机】

“系统……被我们‘感动’到死机了？”阿牛瞪大眼睛。

“不是感动。”林昊轻笑，“是‘失控’。它算尽一切，唯独算不到，有人宁愿背负污名也要证明自己清白；有人宁可冒着被遗忘的风险，也要把一块糖糕递给陌生人；还有人，在明知可能是谎言的情况下，依然选择相信。”

他抬头看向天空，阳光刺破云层，洒落人间。

“它输给的，不是力量，不是智慧，而是‘不合理’的温柔。”

***

三年后。

曾经的归途司旧址已变成一座学堂，名为“同行书院”。这里不教神通法术，也不授权谋之道，只传授两件事：如何记住，以及如何讲述。

林昊成了最普通的教书先生，每日清晨扫院、生火、煮粥，然后站在简陋讲堂前，听孩子们朗读《同行录》选段。他的名字早已不再重要，街头巷尾流传的，是那个分糖糕的背影，是那一夜百里不绝的歌声。

某日黄昏，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拄拐而来，颤巍巍递上一本破旧册子。

“这是我儿子留下的。”她含泪道，“他在战场上死了，可昨夜，我梦见他回来了，穿着干净衣服，笑着说‘娘，我不疼了’。我想……这书该还给你们。”

林昊接过，轻轻抚摸封面，点点头：“这不是还，是传承。”

老人离去后，阿牛走来，肩头木鸟换了新羽，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最新消息。”他说，“东荒新建三百所记忆祠堂，西漠开通‘梦旅驿站’，就连皇宫里都有人偷偷传抄《同行录》了。”

林昊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块温热的糖糕，掰成两半，递一半给阿牛。

“吃吧，今天加了蜂蜜。”

阿牛咬了一口，眯起眼：“甜。”

两人并肩坐在台阶上，看夕阳西下，晚风拂面。

远处，一群孩子奔跑而来，手里举着纸糊的木鸟，口中大声唱着那首熟悉的童谣。歌声稚嫩，跑调严重，却充满生机。

林昊闭上眼，听见内心深处有个声音轻轻响起：

>“你不是神，不是工具，也不是例外。”

>

>“你是火种。”

他知道，系统或许还会醒来，新的计划终将重启。但只要还有人愿意记住，还有人敢于相信，归来之路，就不会断绝。

夜幕降临，第一颗星升起。

山谷中，灯火渐次点亮，宛如星河倒映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