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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第1页）

祁归恒一愣，听出了辰王妃话语中的不屑，抬起头来惘然地看了一眼自己母妃，没有说话。

辰王妃扯了扯嘴角，开口问道：&ldo;失了一个孩子，母亲心中自然是难过的，那你呢？&rdo;

辰王妃看向自己儿子，如今的祁归恒，早已不是自己当年不得不放手的婴孩，而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当年自己哭得有多么撕心裂肺，如今便有多寒心。

&ldo;你难不难过？&rdo;辰王妃看着祁归恒的眼睛，问道，&ldo;失去这个孩子，你难不难过？&rdo;

辰王妃的眼神，看得祁归恒一僵，他顿了顿，便低下头去，叹了口气道：&ldo;那是我的儿子，我如何能不心痛。&rdo;

这话一出，祁归恒只觉得自己眼眶微涨，却生生忍住了。

辰王妃看了他良久，这才移开眼去，轻叹一声：&ldo;当年你父王为避嫌离京，远赴边疆，即便如此，朝中依旧有不少人怀疑他的居心。为了安抚朝臣，你也被送到了京中……&rdo;

辰王妃眼中一红，落下泪来：&ldo;明面儿上是说在京中教养，可谁不知，你不过是个质子罢了。&rdo;

祁归恒没有说话，只安安静静听着辰王妃讲述着过去。

这些他都知道，但辰王妃从没有亲口对他说过。

&ldo;要送你走，即便知道你不会过得比留在我身边差，&rdo;辰王妃苦笑着，&ldo;可是哪个母亲，愿意就这样与自己的孩子分开。你父王也是一直在安慰我，不是见不到，只是要分开罢了。&rdo;

辰王妃低下头去，掩了掩眼角：&ldo;即便如此，即便我明白事关重大，可我心里还是难以接受，难过了很久。&rdo;

&ldo;儿子不孝……&rdo;祁归恒轻念了一句。

&ldo;你是不孝……&rdo;辰王妃抬起头来，直直看着他，&ldo;骨肉分离之痛，我都不敢说感同身受，雪烟的痛，必比我当年更多百倍，你明白吗？&rdo;

祁归恒不说话了，只静静地坐着。

母子二人相对而坐，沉默了良久。

最终还是辰王妃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ldo;我与雪烟聊了许久，这件事，她几乎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觉得是自己的错。你大可放心了。&rdo;

&ldo;母妃……&rdo;祁归恒终归忍不住，眼眶一红。

辰王妃看向祁归恒，他面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ldo;你父王收到京中来信，说了这边的情况，&rdo;辰王妃看着祁归恒，慢慢说道，&ldo;你父王立时就看出来不对劲，他都不曾来这里看看……&rdo;

辰王妃的声音有些哽咽：&ldo;都说知子莫若母，可我这个母亲，当真看不到这一层。&rdo;

辰王妃话，已经再明显不过，祁归恒知道，原来一眼看穿的，不是自己母妃，而是自己的父王。

他闭上了眼，轻轻摇了摇头，小声说道：&ldo;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愿走这一步。尽管从知道雪烟怀的是双生子开始，我就下定了决心，可真的到了那一刻，我也是动摇的。雪烟心痛，我又焉能不痛？&rdo;

说到这里，祁归恒抬起眼来，看着自己母亲：&ldo;可是母妃，这就是那孩子的命，也是我的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