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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张均扭动了几下身子：&ldo;我没想到，强子他他一直存着报仇后就自杀的心思。&rdo;

&ldo;这个鸭舌帽是用什么方法把宋超骗到秋岚路三段的？&rdo;

&ldo;宋超在卖摇头丸，他以自己的货要便宜市场价一成让宋超去那里交易。&rdo;

没想到宋超竟然还在悄悄贩，这是支队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徐子轩微微愣了一下接着问：&ldo;石磊的安眠药是你还是郭强放在图书室的？&rdo;

张均摇头回答：&ldo;都不是，应该是他我们一开始没有想杀石磊，凡凡走之前曾对我提及过，当时，石磊是当时唯一一个没有动手的人可他说，石磊不敢制止那三人的暴行同样有罪同样应该受到惩罚。说是会在安眠药里混了两颗毒药，然后看看，石磊究竟该不该死。&rdo;说到这里，张均苦笑着闭了闭眼睛：&ldo;这样看来，老天还是公平的，石磊确实还罪不该死。&rdo;

因为努力压制着怒气，安灏禹一贯沉稳的声线有些微微发抖：&ldo;石磊该不该死，不是由你们决定的。&rdo;

&ldo;那，&rdo;张均鼓起腮帮子，咬牙切齿的反问：&ldo;凡凡和小芸的命，不就是被他们几个决定了的？&rdo;

&ldo;任何过去，&rdo;直视着张均那双满不在乎的眼睛，徐子轩一字一句清楚的对他说：&ldo;都不是伤害他人甚至犯罪的理由。&rdo;

张均愣住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郑重肃然的神情，也从未听到过这么浩气凛然的声音，眼前的徐子轩虽然未着警服，却仿佛有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威严。

然而张均并不知道，这种神圣、这种威严是源于对法律的坚定信仰，所以他无法感同身受，更无法真正理解，只觉世事冷暖自知。

&ldo;徐队长，或许你说的对，如果我不杀了宋超，我的母亲就不会走&rdo;

自从张均被带进审讯室，他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当他选择对徐子轩说出一切后，更是一直努力平静心绪，可当他亲口说到自己的母亲时，却再也没有忍住，滚烫而浑浊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声音里更是明显压制不住地颤抖。

&ldo;可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会这样做。凡凡走了之后，母亲、强子、我，每一天都生不如死。更何况，他们并没有丝毫悔改，徐队长，这样很好，真的，我们全部解脱了，而他们几个也不会留在这世上继续祸害别人家的好孩子。不是吗？&rdo;

面对张均做下这些心寒胆颤的案子后却依然不觉丝毫悔意，徐子轩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他知道，任何开解、安抚和慰藉，实在连隔靴搔痒都算不上，人一旦陷入无路可走的绝境，如果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就会暴露出动物的本能，会如同野兽一般进行搏噬反抗。

而自己呢？会不会有朝一日也会变成第二个张均？

徐子轩摇摇头不再去想，向张均问出了那个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ldo;黄辉的尸体，为什么要确保在25号之前被发现？&rdo;

&ldo;我不知道。&rdo;对方仿佛早就在等待这个问题一般，微微一笑：&ldo;但他说，你很快就会知道的。&rdo;

独自一人坐在咖啡厅最里面的位置，徐子轩神情默然的看着窗外零星经过的行人。

桌子正中放置的一壶龙井茶香与他手里的咖啡醇香交织，竟萦绕着意外的清甜之气，正如那张俊朗的脸和他浑身散发出的倨傲冷厉的气质本来极不相符，却偏偏在这种矛盾与碰撞中完美的融为了一体，饶是店里的女服务生再花痴，也只敢躲在角落里悄悄议论着他是不是在等一位喜欢喝茶的女朋友。

然而，没过多久，一个身着笔挺的黑色西装、气度不凡中年男人径直朝他走了过去，女服务生们不禁大跌眼镜，又不甘心的开始猜测起两人的关系来。

看到安泽文，徐子轩赶紧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安叔叔，然后为他斟了半杯热茶，又规规矩矩的端坐回位置上，不再说话。

安泽文点点头，解开西服扣子坐在对面，喝了一口茶问道：&ldo;来多久了？&rdo;

&ldo;也是刚刚才到。&rdo;

&ldo;我还不知道你吗？&rdo;安泽文斜睨他一眼拆穿道：&ldo;至少提前了半个小时吧。&rdo;

&ldo;应该的。&rdo;徐子轩微微笑了笑，如同长辈眼中最乖巧听话的孩子。

安泽文抿了一口茶，不置可否的看着他，反问一句：&ldo;你挂我电话的时候也应该？&rdo;

&ldo;我当时&rdo;

没等他说完，安泽文已经话锋一转说到了案子上：&ldo;这案子，虽然勉强可以移送检察院，但总归还是有不少瑕疵，你应该知道吧？&rdo;

&ldo;是。&rdo;徐子轩心里很清楚，安泽文单独把自己约出来绝不只是单纯的关心案子，原本他也不愿主动提及其他，但又想尽快结束这场意料中会让自己坐立难安的对话，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后还是道：&ldo;安叔叔，对不起。&rdo;

&ldo;对不起什么？&rdo;

&ldo;我&rdo;

&ldo;小禹给我打电话了，说是你们元旦会回来。我知道肯定是你劝了他，不然他那个犟脾气&rdo;安泽文微微叹了口气打断他，也说不清楚此刻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ldo;你看，小禹什么事都骗不了你，你能察觉小禹在和我闹脾气，但你担心你沈姨知道后对身体不好，所以你才主动去劝小禹，可偏偏小禹却察觉不出其实你和我已经疏远很久了。更重要的是，你确信我会和你都打好配合不让你沈姨知道，不是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