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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 打仗就打歼灭战（第1页）

“谁人打的炮？”

“哪里来的炮！？”

战马嘶鸣，扬蹄乱窜。

猝不及防之下，被摔落下马的乌兰泰，顺势趴在了地上，昂着头艰难怒吼。

这个时代的火炮，都是面对面的直瞄对轰。

像...

启明号穿越沉眠环带的余波尚未平息，船体外层泛起一层微弱的蓝光，如同被无形之手轻轻拂过。林澜坐在驾驶座上，指尖摩挲着那封来自昭明城的电报，纸面已因反复展开发出细微折痕。窗外，星河缓缓流转，仿佛宇宙也在呼吸。

“无心之国。”她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像是在试探它的重量。

诺亚的声音从舱顶落下，比往常低了半个音阶：“坐标已校准，预计七小时后进入大气层。该世界位于‘理性纪元’核心圈，文明形态为高度集权式科技联邦，所有公民自出生即接受情感剥离程序，神经系统经基因编辑抑制共情反应。艺术、宗教、诗歌均列为违禁信息，历史档案中仅保留逻辑推演与数学公式。”

林澜望着投影中浮现的城市影像??灰白色调的巨构建筑群整齐排列，街道笔直如尺量，行人穿着统一制式的银灰长袍，步伐一致，眼神空洞而清明。没有喧哗，没有拥挤，甚至连表情都近乎零值波动。

“他们真的……不再哭了？”

“根据监测数据，近三百年内未记录到任何自发性流泪行为。”诺亚顿了顿，“但存在异常信号：每晚子时，城市边缘的废弃数据塔会接收到一段加密脉冲，内容为模糊图像片段，持续时间不超过十七秒。我们截获了一段样本。”

画面亮起。

昏暗房间里，一个小女孩跪坐在地板上，手中捧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是个女人，笑容温软，眼角有细纹，怀里抱着年幼的她。女孩用手指一遍遍描摹那张脸，嘴唇微微颤动，似在无声说话。随后，她将照片藏进枕头下，熄灯。镜头结束前，一滴水珠落在木质床板上，发出极轻的一声“嗒”。

林澜闭上眼。

那一滴泪，像一颗子弹击穿了整座理性之城。

七小时后，启明号悄然降落在无心之国外围的废弃观测站。这里曾是旧时代的天文台，如今只剩断壁残垣，穹顶裂开一道口子，正对着夜空中的北极星。

林澜换上本地制式长袍，戴上伪装芯片??它能暂时屏蔽她的情绪波动特征，使她在扫描中显示为“标准理性个体”。但她没摘下颈间的录音笔，那是温念的声音所在，也是她唯一的锚点。

“记住，”诺亚提醒，“一旦暴露情感共鸣迹象，城市中枢‘智脑Ω’将启动清除协议。你只有一次潜入机会。”

“我知道。”她轻声道，“可有些事，明知不能做，也得去做。”

夜色降临，她徒步走向城市边界。

安检门矗立如碑，红外扫描光束来回扫过每一个进入者。轮到她时，系统短暂停滞，警报音几乎响起，却又戛然而止??伪装芯片成功模拟了神经抑制状态。她低头穿过，脚步未停。

城内寂静得诡异。没有车鸣，没有交谈，连风刮过金属幕墙的声音都被吸音材料吞噬。公告屏滚动播放着今日效率指数、能耗统计、人口稳定率……一切都在“最优解”之中。

她在一条小巷停下，从袖中取出微型接收器，调频至那晚的脉冲频率。

信号来了。

依旧是那个房间，依旧是那个女孩。这次她手里多了一本破旧相册，一页页翻着，嘴里喃喃：“妈妈说过，笑的时候眼睛会弯起来……可我现在记不清了。”她抬起手，在空中虚画着什么，忽然停住，泪水滑落。

林澜的心狠狠揪紧。

这不是简单的思念，这是记忆的溃堤。而在一个禁止情感的世界里，每一次回忆都是叛乱。

她循着信号源追踪，发现发射点并非出自某一家户，而是由多个节点接力传递??一群孩子，在地下编织一张秘密的情感网络。

三天后，她在一座废弃图书馆的地下室见到了他们。

十二个孩子，年龄最小的不过六岁，最大的约十四。他们围坐在一台老式投影仪前，屏幕上正播放一段家庭录像：一家人围着餐桌吃晚饭，母亲夹菜给孩子，父亲讲了个笑话，屋里充满笑声。孩子们看得入神，有的嘴角不自觉扬起，有的悄悄抹去眼角湿润。

“你们不怕吗？”林澜轻声问。

一个戴眼镜的男孩转头看她：“怕。但我们更怕忘了。”

“忘记什么？”

“忘记他们长什么样，忘记拥抱有多暖，忘记哭出来是什么感觉。”他声音平静，却藏着刀锋般的痛，“他们说那是故障，可我觉得……那是我活过的证明。”

林澜蹲下身，看着这些清澈又沉重的眼睛。“你们是怎么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