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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道尊败北师傅被徒弟抓包了（第2页）

明遇春笑了：“能。但它不会再从天而降，只会出现在你们点燃灯火的时候。当你为邻居仗义执言，当你拒绝贿赂写下实名举报，当你教会孩子第一个字是‘公’而不是‘跪’……那时，蓝光自现。”

仪式结束当晚，楚焰璃独自登上城楼。

她望着远处山野间零星亮起的灯火，那些是新开办的归心讲堂，是村民自发组织的议事会，是少年们熬夜抄写的法律笔记。忽然，她察觉袖中一物微热??是那盏曾在归墟渊底点亮的灯盏。

灯芯自动燃起，火焰却是幽蓝中夹杂金纹。

“心火未灭。”她喃喃，“反而……进化了。”

与此同时，西域边境小镇。

牧羊少年翻开《归心律抄本》，发现那片蓝光竟化作一行小字，缓缓流动：

**“汝心即碑，无需供奉。”**

他不懂其意，却莫名流泪。当晚，他将书放在帐篷中央，召集同龄孩童围坐，一字一句读起其中内容。当念到“凡官吏欺民者，民有权联名罢之”时，窗外风起，蓝蝶翩然而至，绕屋三圈，融入夜空。

这一夜，九州各地共有三百二十七人梦见同一场景：一片荒原上，无数火种相继点燃，连成星河。而在星河尽头，站着两个身影??一黑一白，彼此对峙，却又仿佛一体。

黑影低语：“你以为你在解放他们？可自由是最残酷的刑罚。给了他们选择的权利，却没给他们承担后果的力量。他们会犯错，会互相伤害，会怀念过去那个只需跪拜的时代。”

白影平静回应：“那就让他们错，让他们痛，让他们哭。只要他们还能站起来，还能继续走，就说明火没熄。而我宁可被万人唾骂，也不愿做那个永远替他们决定对错的神。”

梦境散去，三百二十七人中有二百一十四人次日便行动起来：有人组建乡议局，有人创办平民报馆，有人烧毁祖传奴契，宣告家中仆役皆为平等之人。

变革如春冰暗裂，无声蔓延。

而归墟渊底，第二十条锁链终于传来第一声脆响。

咔。

裂痕贯穿整条铁链，仅余一丝连接两端。青铜残片剧烈震颤，从中逸出一缕极淡的黑雾，转瞬即逝，钻入地下暗河，顺流直奔北方。

数日后，北境雪原。

一座废弃古庙中，枯坐多年的老僧忽然睁眼。他双眼全白，无瞳无色，手中木鱼自动敲响，一声比一声急。庙外风雪骤停，百里之内飞鸟尽落，尽数僵毙。一只乌鸦口中衔着那缕黑雾，坠入庙堂，化作灰烬。

老僧嘴角微扬，吐出二字：“归来。”

与此同时，明遇春正在南方某村调解一起田产纠纷。双方争执不下，他并未直接判决，而是引导村民共拟契约，并提议设立“轮值仲裁组”，由十户人家每月轮流担任监督。事情解决后，一位老人拉住他衣袖：“大人，您说的这些办法，以前没人教过我们啊。”

“因为以前总有人替你们想好了答案。”他蹲下身，与老人平视，“现在，轮到你们自己提问了。”

归途之中，楚焰璃忽然勒马。

她回头望向远方，眉心剧跳。蓝焰剑自行出鞘半寸，剑鸣凄厉。

“怎么了？”明遇春问。

“我在想，”她声音很轻，“如果有一天，我们必须站在对立面，你会不会下手？”

他沉默片刻，反问：“如果你成了新的‘秩序’，而我是那个要打破它的人呢？”

“那我就该被打破。”她终于笑了，笑容清冽如雪，“否则，我们和那些躲在高位上的人有什么区别？”

半月后，归心司发布最后一道令谕：

**自即日起，归心司解散。原有职能移交各地民议庭。正心鉴封存于白鹭城新碑之下，唯有万民联署、三分之二以上签署同意，方可开启。**

消息传出，举国震动。支持者欢呼雀跃，称之为“真正的归心”；反对者则斥为“自毁长城”，更有甚者宣称“明遇春已堕入魔道，欲引天下大乱”。

就在舆论沸腾之际，西北边陲传来急报：

**三十六座归心碑同时浮现血字??“心火当诛”，且碑体出现诡异裂纹，夜间可闻哀嚎之声。**

楚焰璃立即动身前往调查，临行前对明遇春说：“这一次，恐怕不是伪造记忆，而是……真正的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