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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第1页）

&ldo;我又没求你这样委屈自己？就像你说的，大可以找一个比我好上几十倍又身家清白的女人结婚度过余生……&rdo;有些赌气的口吻。

&ldo;可是，那也不是你。&rdo;他忽然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苏凝雪顷刻间无言以对，剩余的话都堵在了咽喉里，怔怔地回望他。

她本不是个感性的人，不知今夜为何，泪腺这么发达？

&ldo;既然你觉得二十八年前的事情对不起我，那么就用你剩下的生命来补偿我吧。反正现在你离了婚，我也是单身，我们两个刚好凑一对，以后行动不便了还能相互照顾。你如果想要去巴黎学画画，我们结婚后可以移民到那里。&rdo;

&ldo;乔楠，你有没有听懂我前面说的话？&rdo;

他微拧眉宇，不解地看她：&ldo;我的提议和你说的话有关系吗？&rdo;

&ldo;你……&rdo;苏凝雪没想到他会如此无赖，郁闷地蓦然站起背过身去。

她望着窗外的黑夜，呼出的气在窗户上凝聚成一团白雾：&ldo;我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心中的那个我不过是一个执念。&rdo;

身后一片寂静，她转过身，看着坐在那里的乔楠。

&ldo;做朋友不可以吗？那样，至少……我对你的愧疚不会那么深。&rdo;

乔楠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他抿紧了唇线，沉默了良久，目光犀利地盯着她略显疲倦的眼眸，&ldo;你倒还是和二十八年前一样，处处为我着想，那次是怕我因为你毁了前途，那这一次呢，又是为了什么？&rdo;

&ldo;苏凝雪，还是……你希望我把那些日子当成一场春梦来做？&rdo;

苏凝雪因为&ldo;春梦&rdo;两个字而脸色大变，有些气急败坏地看着他，他却面不改色，好像在跟她谈论那盘蛋炒饭好不好吃的问题。

&ldo;那个时代，你能让我一个身心健全的大男人贴着你睡，是低估了自己作为女人的魅力，还是太高估了我作为男人的自制力？&rdo;

&ldo;乔楠你一个五十几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就不觉得羞耻吗？&rdo;

苏凝雪恼羞成怒，脸颊也发烫红了起来，眼底却隐约有泪光闪烁。

&ldo;难道我不说就代表不存在了吗？苏凝雪，你可以二十几年昧着良心自欺欺人，可是我做不到，那一夜夜，我的身体痛到不行，可是心里却很甜蜜，现在，你是在告诉我，你根本就不值得我那么珍视吗？&rdo;

他咄咄逼近她，一点也不给她留下情面，说出的话也越来越过分。

苏凝雪忿忿地瞪着他，张嘴就要辩护：&ldo;我只是……&rdo;

&ldo;你只是心生愧疚，所以不愿意我被毒蚊子叮，才让我睡到你旁边？&rdo;

他截断了她的话，然后慢悠悠地替她说完。

她怔住，片刻的静默后，像是鼓足了勇气抬起头看他：&ldo;你为了我放弃读博出国的机会，在你最艰难的时候，我却可以因为父亲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就走，现在你成功了，我就巴巴地贴上来，乔楠，你希望我是这样一个人吗？&rdo;

话一出口，时间和空间仿佛瞬间静止了一般，什么声息也没有。

周围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乔楠没有什么变化，整个人还保持着笔直的坐姿，温雅而又斯文，但一双深眸却已是彻寒透骨。

&ldo;你再说一遍。&rdo;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淡淡地说道。

苏凝雪把头扭开，看着那一片无边无际的漆黑。

&ldo;那个时候，你跟着靳家父子一起到苏家来，当时你就站在我父亲的身后，我却连瞟你一眼都没有，后来你拜我父亲做了老师，我也没有怎么注意到你，我当时甚至还问你男人喜欢什么，结果却把你喜欢的东西送给了靳昭东，他不喜欢我回家还要埋怨你，可是我从没考虑过你的感受。&rdo;

&ldo;如果说这些都可以忽略，那么筒子楼那一次，我不告而别，即使你能不计较，我却一辈子也原谅不了自己，我自认为不是个品行高洁的人去，却也不至于那么卑劣无耻。你走吧，那些过往不该一直压在你的心上，放过你自己吧。&rdo;

苏凝雪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得很慢，眼睛却不敢去看他。

乔楠对她是不同的、特别的，但她做过的那些事，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

答应他，投入他的怀抱，对他来说未免太不公平？

她有什么好的，给他的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的确不值得他那么珍视。

&ldo;那你要不要再给我介绍一个好的结婚对象？&rdo;

乔楠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些，其实不明显，但她却感觉到了。屋子里的氛围太过于寂静了，静得她都可以听到自己忽闪睫毛的声音。

&ldo;那是你自己的事。&rdo;她艰难地回答。

他却往椅背上一靠，冷笑：&ldo;你现在倒真分得很清楚。苏凝雪，你倒是说说看，在你的价值观里，是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能上你的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