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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第2页）

她咽下了嘴里的番薯，才继续说：&ldo;我其实心里早就知道我和他的开始就是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妈说得对，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结局只可能是在童话里出现，现实中，要的只有门当户对。可是我就是有点不甘心。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么倒霉的事，我和他也未必就能修成正果。但是心里总是有个念想：也许我们早就幸福了。因为这点不甘心，让我很多年都放不下。&rdo;

宋其衍目光浓郁地望着她，手顺着她低垂的脸颊游走，刚想说些什么，指尖却触到一滴冰凉，凝滞在他的指腹上，在灯光下晶莹透明。

&ldo;怎么了？为什么要哭？&rdo;他有些惊愕，心中竟也有些堵塞得难受。

因为他指尖残留下的那阵清凉的湿润。

靳子琦的睫毛轻轻地颤抖，下意识地抬手抹眼，动作有些慌张。

她很少哭，没时间也没机会可以哭。

难道，眼泪也知道她有了可以哭诉的地方，趁着防线的稀松一涌而出吗？

她看着手里的烤番薯，暗哑地说了句：&ldo;我没有哭。&rdo;

只是稍稍挣扎了一下，就避开了他的触碰，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捧着温热的番薯，还是不习惯把自己心底最脆弱的一面袒露在灯光下。

眼角的水光已经干涸，她才仰起脸看他，还想要粉饰太平。

&ldo;刚才拿番薯的时候，不小心被烟熏到了。&rdo;

&ldo;你在哭。&rdo;

他静静地注视着她红润的眼圈，情绪平静得很快，冷静地陈述。

一手还是固执地拉住她，稍稍用力，似想要得到她的承认。

佯装的坚强，因为他执意的点破而土崩瓦解，她不再挣扎，任由他扶着自己的双肩，垂着眼睫，没有擦干的水沿着脸庞的线条滑下。

两人在街头的一角僵持着，直到宋其衍微微颤抖了一下，感觉夜风的阴凉，又把她拉进自己温暖的怀里，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看进她的眼睛里。

&ldo;秦远是不是？&rdo;他拧起的眉头有些阴郁。

眼睛里没有他要的答案，那么索性开诚布公出来，也好过两个人各自在那里胡思乱想、给自己找堵！他把情绪袒露出来，包括他的担忧！

&ldo;我对你的过去虽然说不上一清二楚，起码知道大致情况。秦远是你的过去，我介意的是，你对他，现在是不是真的已经无动于衷。&rdo;

靳子琦深深地看他，看到了他眼底的在意，也看出了他的紧张。

他担心她给的答案不是他想听到的？

她深呼吸着，呼出胸口那股子浑浊的气，郑重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似解释，却更像是一种承诺：&ldo;对人，我做不到一心两用。&rdo;

&ldo;从我们的话题里出现秦远开始，你的情绪一直不对。&rdo;

靳子琦的眸光闪烁不定，他也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表情。

&ldo;子琦，面对你，我好像总是没什么自信。&rdo;

他的声音低哑凝重，一手覆上她的心房：&ldo;没有自信，成为你的唯一。&rdo;

靳子琦挽起唇角，把头轻轻靠进他的胸膛，闭上眼睛阻挡泪水的溢出。

良久，她才在他的颈侧喟然一叹，把自己这些年的恐惧也说了出来。

&ldo;第一次爱，我不懂爱。遇见秦远，是我那个时候期盼的温暖。谁都可以，我承认，不是非他不可。我只想找一个人，让我觉得自己还有存在的意义。&rdo;

&ldo;秦远，苏珩风，我都试着去和他们走完一生的路，可是都失败了。&rdo;

&ldo;那个时候苏珩风告诉我乔念昭会是他的唯一，我只能笑着点头，就怕开口眼泪也掉下来。午夜时分，我总问自己，贤良淑德的靳子琦留不住秦远，冷漠兼具风情的靳子琦留不住苏珩风，到底要怎么样的靳子琦才能留住一个男人？&rdo;

所以，不再期待所谓的爱情，只开始为家族而活，就像行尸走肉。

被泪水冲刷过的肌肤在寒风里阵阵发痛，一副干燥的温热覆上她的脸颊，她缓缓睁开眼，宋其衍亲吻着她的泪痕，然后低下头颅，含住她的唇瓣。

并没有如往常缱绻缠绵，只是轻轻地四唇相触，小心翼翼地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