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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章姨娘叹口气，&ldo;你都是出嫁的女儿，别去招你父亲生气了。你弟弟不是没说话，一开口就挨顿鞭子，把我心疼的了不得。唉，我就是担心你表妹呢。&rdo;

小纪氏是个敏锐的人，寻常武安侯夫人虽不喜她，从未如今日这样直接打脸，何况自来了娘家，竟未见到两个侄子。小纪氏不禁问，&ldo;姨娘，可是有什么事？自我来了，不但没见到表妹，连侄儿们也不得见呢？&rdo;

说到小章姨娘，章姨娘就忍不住泪湿眼眶，道，&ldo;都是我糊涂，误了你表妹呢。&rdo;到了章姨娘这个地步，武安侯府仅有的两个儿子都是她生的，亲生女儿也嫁得如意郎君，娘家脱籍捐官，也有了些体面。尽管这个时候她已年老色衰，宠爱渐失，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儿女皆有出息，在内宅中，她便是仅次于武安侯夫人的存在。

曾经，章姨娘也做过老封君的美梦。

但，令章姨娘美梦破碎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儿子纪文的媳妇韩氏。

韩氏出身名门，无可挑剔。可是，韩氏不愿对姨娘出身的纪文生母章姨娘低头。礼法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一旦对章姨娘低头，那就意味着，她必须得间接承认章家这一家子亲戚。而章家本身的所做所为，让出身的韩氏极为厌恶。

韩氏尚未怎么着，章姨娘却是先给韩氏一个下马威：把娘家侄女弄来给儿子做了妾。

原本只是小龌龊，因章姨娘神来一笔，韩氏彻底翻脸，直接把章姨娘连带小章姨娘视为垃圾不说，就是纪文，不论怎样冷落韩氏，韩氏根本就当眼里没纪文这个人，转而一心的跟武安侯夫人过起日子来。

便是武安侯，恼怒之下将章姨娘禁足。原本章姨娘只以为是暂时惩罚，无奈几年过去，她都未能再见武安侯一面。如今，便是这院子，章姨娘也不能轻易踏出去了。

无他，有一次章姨娘出了院门，韩氏得知，直接将随章姨娘出门的两个丫头当着章姨娘的面杖毙。便是章姨娘如今想到当时的场景，亦是心惊肉跳。

当然，纪文也与韩氏吵过闹过，韩氏直接叫人去请武安侯，要不就叫了娘家人来评理，最后连带武安侯都是灰头土脸。章姨娘这解禁便也遥遥无期。

小纪氏安慰母亲，&ldo;待喜哥儿、福哥儿两个长大，以后表妹的福气也便来了。&rdo;

章姨娘不禁泣道，&ldo;你表妹得能活到那时方好呢。&rdo;忍不对与女儿说道，&ldo;今天不知为了什么，倒叫婆子掌你表妹的嘴，把你表妹的脸打的不能见人。不然，你今天回来，你表妹怎样都要出来见见的。&rdo;

&ldo;总得有个由头吧，我看弟妹的为人，不似无缘无故便会发作的人。&rdo;韩氏并不傻，若真是那种不讲理的泼妇，看谁不慡便赏谁耳光，估计韩氏也没有今日了。

章姨娘擦着眼泪，&ldo;不过是为了孩子话，头晌，你表妹带着喜哥儿、福哥儿到夫人的房里说话。因诺哥儿到了，你表妹便想叫诺哥儿来我这里说说话儿。我许久不见诺哥儿，着实想念的很，你表妹这样，都是一心为了我。&rdo;

&ldo;就是喜哥儿说话不留神，喊了我一声&lso;祖母&rso;，韩氏有了由头儿，可是趁机给你表妹没脸呢。&rdo;章姨娘眼睛微红，道，&ldo;小孩子可懂什么呢，夫人向来看不上他们，喜哥儿、福哥儿常到我这里来玩儿，不提防说错了也是有的。她偏偏要这样的作践你表妹。&rdo;

&ldo;想你表妹在家里，也是小姐一样的养大，因我这点儿私心叫她委屈做了二房，如今还要挨打受骂，越发连丫头婆子们都不如了。&rdo;说着，章姨娘就哭了起来。

小纪氏只得细细安慰，宋嘉语忽然道，&ldo;可不是么，也不知舅母因何缘故，说话像吃了火药一样。刚刚母亲好声好气与她说话，她就给母亲脸色看。我替母亲说一句，舅母立刻刺回来。就是外祖母，也是阴阳怪气的，什么都怪到我跟母亲头上。&rdo;

&ldo;语儿！&rdo;小纪氏斥女儿一句，章姨娘已经心焦的问起小纪氏缘故。

无奈，小纪氏只得说了，章姨娘又是一通哭，&ldo;这是娶了怎么个丧门星啊，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rdo;

小纪氏费了好大工夫方劝住了章姨娘，思量一回，小纪氏道，&ldo;姨娘，韩氏必竟是弟弟的正妻，何况韩家子弟在朝中颇有出息。纵使表妹委屈，不过，她到底是二房，又有了两个儿子。不是我说话不好听，弟弟年纪渐大了，总是跟韩氏这样别扭着也不是个事儿。不为别的，姨娘为弟弟的爵位想一想呢。&rdo;

&ldo;弟弟虽是长子，到底世子之位还没下来呢。一味的冷落韩氏，韩家焉能满意？&rdo;小纪氏柔声细气的与章姨娘分说，道，&ldo;我听我家老爷说，韩氏的父亲就在礼部任侍郎，这礼部可是专管着爵位册封下赐之类的事呢。哪怕是为了爵位，暂且忍耐韩氏一二呢。&rdo;

章姨娘道，&ldo;我也不是没说过你二弟，可韩氏那不识好歹劲儿，我都没法子跟你说呢。&rdo;

小纪氏叹口气，&ldo;慢慢来吧，总是夫妻，哪里有解不开的结呢。&rdo;

细细的与章姨娘说了许久的话，直待傍晚，厨下直接送来一桌酒席，亦有管家婆子在一畔陪笑，&ldo;夫人和大太太都吩咐了，四姑太太久不回来，想来有许多话与老姨太太说呢。夫人和大太太命奴婢送上酒席，说四姑太太与二姑娘不必过去了，就陪老姨太太一并用晚饭吧。&rdo;

小纪氏思量片刻，马上道，&ldo;这实在不妥，一时没留神时辰就迟了，我这就去向母亲赔礼。&rdo;

章姨娘成年在小院儿里，早闷个半死，劝女儿道，&ldo;夫人既然这样说了，你就跟我一道用吧。&rdo;

小纪氏脑子清楚，坚持道，&ldo;姨娘想我，着人去说一声，我便来的。如今姐妹们都陪母亲在正厅用饭，我岂可缺席。&rdo;

章姨娘落寞的叹一声，&ldo;也是，你去吧。&rdo;

小纪氏不是没看到生母的伤感，只是此刻，她也没空安慰生母，携了宋嘉语便匆匆的过去了。

☆、22、宋荣的教导

小纪氏赶到正厅，时间虽迟了一些，好在大家并未入席，小纪氏轻言细语的与嫡母武安侯夫人讲明原由，武安侯夫人并未多说，时辰到了就带着女眷和孩子们入席吃酒。

前院儿里，武安侯与三个女婿并两个儿子，以及宋嘉让一道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