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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 大宋第一吴吹（第2页）

“师父，”小禾走过来，手里拿着刚打印出的数据报告，“第九灶的能量频率稳定了。周组长说，全国三百二十七个共膳点已全部接入火脉网络，昨晚又有十二个城市自发成立了民间厨房联盟。”

阿满接过纸页，目光扫过那一串串跳动的数字：温度、湿度、脑波同步率、催产素释放峰值……最终停留在一行备注上：

>“检测到未知能量源介入，特征与人类‘希望记忆’高度吻合。暂无法解释其传播机制，推测为群体意识共振产物。”

她轻轻折起纸，放入衣兜。

“不是无法解释。”她说，“是我们还没学会用心灵做科学。”

夜深了。吴记熄了大部分灯，只留厨房一盏小灯长明。阿满坐在灶前，手中摩挲着那只盲老太太送来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歌声再度响起：

>“一碗饭，两盏灯，

>三更天，有人等……”

唱到一半，录音突然卡顿了一下，紧接着，另一个极轻的声音插了进来??是个男人的嗓音，沙哑而遥远，仿佛从地下传来：

>“…火未绝，人在续。九灶归心，吾终可瞑目矣。”

阿满猛地抬头，四顾无人。但她知道，那是师父的声音。不是幻听，也不是回忆。是某种超越时间的存在，借由这方寸磁带，完成了最后的传讯。

她缓缓闭眼，将录音笔贴在胸口，任那余音震动肋骨。

第二天清晨，一封匿名邮件抵达李哲邮箱。附件是一段加密视频，来源无法追踪。画面晃动，似乎由手机偷拍而成。场景是一座地下会议室，十几名身穿黑西装的人围坐一圈，中央投影显示着一张组织结构图，顶端赫然写着：“净理会?中枢决策组”。

一人发言：“吴记模式已形成社会黏性病毒式传播，必须在‘情感依赖阈值’突破临界点前切断核心节点。建议启动‘寒潮计划’??定点清除关键人物，制造信任崩塌事件，并嫁祸于内部志愿者腐败丑闻。”

另一人补充：“优先目标：阿满。次级目标：李哲、陈雨桐、周组长。执行方式采用非直接手段，确保不留政治痕迹。”

镜头外传来指令：“行动代号‘熄灯’，七十二小时内完成部署。”

李哲看完，脸色惨白如纸。他立刻拨通阿满电话，声音颤抖：“他们要动手了，这次是真的杀局！我们必须报警，必须转移！”

电话那头却异常平静。

“我知道。”阿满说，“我昨晚就听见了。”

“听见？你怎么可能??”

“人心发热时，阴谋也会显形。”她打断道，“不必报警。让他们来。”

“你疯了吗？这是谋杀！”

“我不是孤身一人。”阿满望向窗外，晨雾中已有数十人陆续走进吴记大门??有退休教师、外卖骑手、残障学生、狱警、护士、流浪诗人……他们不约而同地穿着统一的浅灰色围裙，胸前别着一枚铜制徽章：**“我愿为灯”**。

这是最近悄然兴起的志愿者标识，未经宣传，却已遍布全国。

“他们以为温情软弱，可他们忘了，”阿满轻声说，“最坚硬的东西，往往生于柔软之中。母亲护崽时有多柔情，发怒时就有多可怕。我们这些人，每一个都曾被人救过一命。现在，轮到我们守护别人了。”

她挂断电话，转身走向仓库，取出九只密封陶罐。每一只都来自不同省份的古灶遗址，内封千年灶心土。她将它们摆成北斗之形，置于主灶之下。

“今晚子时，我要做一件事。”她对赶来的团队宣布，“开启‘司命回响’仪式??以九灶之力，反向追溯所有恶意源头，将其暴露于阳光之下。”

众人震惊。

“这会不会……违背初衷？”小禾犹豫道，“我们一直说的是唤醒善意，而不是反击。”

“唤醒，本就是一种反击。”阿满凝视炉火，“他们躲在暗处，靠恐惧统治人心。我们要做的，是让光自己长出牙齿。”

当晚，吴记厨房封闭对外通道，仅保留直播信号对外传输。全球三百多个共膳点同步接入，数百万双眼睛注视着这场没有咒语、没有符?的仪式。

阿满盘膝坐于九灶中央，手持玉勺，轻敲铜鼎。

一下，两下，三下……

每敲一次，地面便震一下，天空云层随之旋转。北斗七星逐一亮起，光芒越来越盛。当第七响落下时，电离层突然出现一道银色裂痕，仿佛宇宙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