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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ldo;相当敏锐的指摘。诚如你所言，照理说，每发生一次&lso;化装舞会&rso;，同一个人格应该会缺少该段期间内的记忆；然而，事实上，每个人的记忆却又是连贯的。关于这一点，我也搞不懂。&rdo;

&ldo;搞不懂……&rdo;

我原想抱怨&ldo;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rdo;却又闭上了嘴。

&ldo;搞不懂的事可多着了，说不通的问题也还有一堆。比方说，假如这种现象只是单纯地出于脑部错误，应该也可能各自发生吧？例如&lso;a&rso;、&lso;b&rso;、&lso;c&rso;三人同时误以为自己是a。但现实上，所有成员的错觉都是同时且交互发生；乍看之下，活像人格真的交换或转移似的。这种现象和记忆连贯一样无法解释吧？&rdo;

&ldo;这话倒也是……&rdo;

&ldo;到头来，我还是什么都搞不懂。只不过，我相信&lso;头脑在自我认同上产生错误&rso;这个原理，基本上是正确的；以此为前提，重新思考同一人格的记忆连贯及所有成员同时产生错误等现象，自然就会归结到某个假设之上。&rdo;

&ldo;什么假设？&rdo;

&ldo;每当&lso;化装舞会&rso;发生时，所有成员便会被&lso;补充&rso;必要的记忆，且被施予&lso;调整&rso;，以避免同一人格同时重复出现。换句话说，&lso;化装舞会&rso;并不是一种习得性状，而是由&lso;管制塔&rso;屡次产生&lso;力场&rso;干扰成员而发生的。当然，干扰方法超越了现有物理法则，因此完全不受距离或遮蔽物影响‐‐&rdo;

&ldo;请……请等一下，博士。&rdo;

&ldo;贾桂琳&rdo;（＝我）还是头一次听见戴夫结巴，他的表情相当僵硬。

&ldo;您所谓的&lso;管制塔&rso;，该不会就是&lso;第二都市&rso;吧？您认为&lso;第二都市&rso;便是产生&lso;力场&rso;并进行&lso;调整&rso;的&lso;管制塔&rso;？&rdo;

&ldo;还能有别的吗？&rdo;

&ldo;那么，您该不会认为只要没有&lso;管制塔&rso;，干扰便会消失，&lso;化装舞会&rso;即可停止吧？&rdo;

&ldo;我当然这么认为啊！难道还能导出其他结论？&rdo;

&ldo;您是认真的吗？&rdo;

&ldo;你这是什么话？是你要我说清楚、讲明白的啊！&rdo;

&ldo;难道，难道您想破坏&lso;第二都市&rso;？&rdo;

&ldo;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啊！戴夫。反正&lso;第二都市&rso;已超乎我们人类的能力范围所及，既然我们无法控制它的功能，当然不可能将它应用到和平或军事上；这个结论早在二十年前便已得出了，美国政府却不到黄河心不死，以为目前虽不能用，说不定将来就可以，才选择以那么畸形的方式保存&lso;第二都市&rso;。这个决定本来就是错误的。&rdo;

&ldo;可是‐‐&rdo;

&ldo;别误会，我并非主张只要破坏&lso;第二都市&rso;，&lso;化装舞会&rso;就一定能停止；这只是我的假设，而且根据还极为薄弱，甚至可说是妄想。当然，我也很清楚，上头那些死脑筋的人不可能接受这个提案；虽然很清楚……&rdo;

&ldo;却非常渴望一试？&rdo;

&ldo;我吗？我无所谓啊！假如内人希望，倒可以试试，否则我没打算积极尝试。我已经习惯使用内人的身体了，毕竟……&rdo;他对身旁的红发女子微微一笑。&ldo;都二十年了嘛！&rdo;

&ldo;我在这里先声明‐‐&rdo;戴夫像是突然发现&ldo;贾桂琳&rdo;（＝我）的存在似地，瞥了我一眼；他似乎后悔在一般百姓前过度透露机密，是以踌躇了片刻，但最后仍以坚决的态度继续说道：&ldo;&lso;第二都市&rso;不能破坏，这是既定事项。早在一九七x年时，&lso;我们&rso;便已背负了保存百年的义务。&rdo;

&ldo;你们还真是辛苦啊！也不想想冷战都已终结，柏林围墙也早拆除了，还这么大费周章地保管这种无用的废物，说白一点，根本是浪费国家预算。&rdo;

&ldo;一百年‐‐不，五十年后会变得如何，谁也不知道；无论是世界情势或人类的科学能力，都不是现在的我们所能预测的。&rdo;

&ldo;还真是恋恋不舍啊！&rdo;

&ldo;无论您怎么说，既定事项就是既定事项，能改变这个决定的只有现任总统而已。不，即使是&lso;他&rso;，也不见得能改变；就我个人看法，我敢打赌，最终的结论仍会是不可改变。&rdo;

&ldo;我懂，毕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lso;装置&rso;嘛！政府恋恋不舍的心情，我也不是无法理解。现在回想起来，州长抵挡不住s市住宅区开发声浪的那个时候，或许便是唯一的破坏机会了。&rdo;

&ldo;没错，正是如此；博士，您这个提案晚了二十年。即使这种破坏&lso;第二都市&rso;的&lso;实验&rso;只不过是个人妄想，今后还是希望您少提为妙。&rdo;

&ldo;你对我说这些也没意义。我刚才不是说了？我已经认命啦！我和内人都已经习惯这种状态了。用&lso;习惯&rso;这种消极的讲法或许不适当，该说是满意。&rdo;

&ldo;那真是‐‐&rdo;对于自己不觉间用了说教口吻一事，戴夫似乎深自反省，降低了声调：&ldo;再好不过了，对您及夫人而言都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