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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ldo;解释一下！&rdo;

&ldo;从哪里开始？&rdo;

&ldo;从头啊！&rdo;

我弄不清哪里算是头，而且也不晓得怎么说才能使她理解。或许出师顺利，也可能中途败北。我盘算了10分钟，开口道：

&ldo;热固然热，但一天过得还算开心。我在游泳池整整游了一个下午，回家稍稍睡了个午觉，然后吃了晚饭，那时8点刚过。接着开车外出散步。我把车停在海边公路上，边听收音机边望大海。这是常事。

&ldo;30分钟过后，突然很想同人见面。看海看久了想见人，见人见多了想看海，真是怪事。这么着，我决定到爵士酒吧去。一来想喝啤酒，二来那地方一般都能见到朋友。不料那些家伙不在。于是我自斟自饮，一个小时喝了三瓶啤酒。&rdo;

说到这里，我止住话，把烟灰磕在烟灰缸里。

&ldo;对了，你可读过《热铁皮房顶上的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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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予回答，眼望天花板，活像被捞上岸的人鱼似地把毛巾被裹得严严实实。

我只管继续说下去：

&ldo;就是说，每当我一个人喝酒，就想起那段故事，满以为脑袋里会马上咔嚓一声而变得豁然开朗。当然实际上没这个可能，从来就没有声音响过。于是一会儿我就等得心烦意乱，往那小子家里打电话，打算拉他出来一块儿喝。结果接电话是个女的。……我觉得纳闷，那小子本来不是这副德性的。即使往房间里领进50个女人，哪怕再醉得昏天黑地，自己的电话也肯定自己来接。明白？

&ldo;我装作打错电话，道歉放下。放下后心里有点怏怏不快，也不知是为什么。就又喝了瓶啤酒，但心情还是没有畅快。当然，我觉得自己这样是有些发傻，可就是没奈何。喝罢啤酒，我喊来杰，付了账，准备回家听体育新闻，听完棒球比赛结果就睡觉。杰叫我洗把脸，他相信哪怕喝一箱啤酒，而只要洗过脸就能开车。没办法，我就去卫生间洗脸。说实话，我并没有洗脸的打算，做做样子罢了。因为卫生间大多排不出水，积水一洼，懒得进去。出奇的是昨晚居然没有积水，而你却倒在地板上。&rdo;

她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ldo;往下呢？&rdo;

&ldo;我把你扶起，搀出卫生间，挨个问满屋子的顾客认不认得你。但谁都不认得。随后，我和杰两人给你处理了伤口。&rdo;

&ldo;伤口？&rdo;

&ldo;摔倒时脑袋给什么棱角磕了一下。好在伤势不重。&rdo;

她点点头，从毛巾被里抽出手，用指尖轻轻按了按伤口。

&ldo;我就和杰商量如何是好。结论是由我用车送你回家。把你的手袋往下一倒，出来的有钱包、钥匙和寄给你的一张明信片。我用你钱包的款付了帐，依照明信片上的地址把你拉来这里，开门扶你上床躺下。情况就是这样。发票在钱包里。&rdo;

她深深吸了口气。

&ldo;为什么住下？&rdo;

&ldo;为什么把我送回之后不马上消失？&rdo;

&ldo;我有个朋友死于急性酒精中毒。猛猛喝完威士忌后，道声再见，还很有精神地走回家里，刷完牙，换上睡衣就睡了。可到早上，已经变凉死掉了。葬礼倒满够气派。&rdo;

&ldo;……那么说你守护了我一个晚上？&rdo;

&ldo;4点左右本想回去来着，可是睡过去了。早上起来又想回去，但再次作罢。&rdo;

&ldo;为什么？&rdo;

&ldo;我想至少应该向你说明一下发生过什么。&rdo;

&ldo;倒还满关心的！&rdo;

她这话里满是毒刺。我缩了缩脖子，没加理会，然后遥望云天。

&ldo;我……说了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