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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叶辉还未反应过来，蔡桂芬脸色已经变了，猛地推他，&ldo;先去别的地方躲躲……他们要是来找人，我们就咬定人不在。&rdo;见叶辉还愣着，她的声音已变得焦灼尖利，却又不得不压低，&ldo;走啊！快走！&rdo;

叶辉拿起房里的钱夹，匆忙跑向后门。

摩托车震耳的轰鸣直直往叶灵耳里冲，仿佛那些人已到门外，她两腿发软，心脏砰砰狂乱。就在这当口，她瞥见叶辉倏地回头，两步跑到她眼前，他看着她，压低声音﹕&ldo;不要怕，叶灵，我会回来，不要怕……&rdo;还未说完，他猛地抬头，视线仿佛穿透厚厚的墙壁和门窗，刺向街道上的那群人。

他们来了。

他硬着声音﹕&ldo;我走了。&rdo;

叶灵眼泪不可抑制地滚下，她说不出话，只拼命点头，眼泪不停地流。

就在此时，暴雨骤然落下，豆粒大的的雨滴扑簌簌打在屋外的雨棚上，发出沉闷的让人心悸的响声。屋外的人在低声咒骂﹕&ldo;妈的真的倒霉，他娘的赶上下雨……要不是怕那小子跑了，我他妈的往这破地方跑，早就在燕子床上跟她来上几回……&rdo;

下流的荤话在雨夜里似乎更刺激了这群人，身边的人都嘿嘿地笑，一个略沉稳的声音响起﹕&ldo;不是怕夜长梦多嘛，兄弟们辛苦一下，教训教训那小子，给坤子报仇。&rdo;大家都心知肚明，所谓&ldo;教训&rdo;不只是教训那么简单。

旁边的人附和﹕&ldo;诚哥说的是。那小子跑不了……&rdo;说着停下脚步，仔细瞅了瞅前面的一户人家，朝着身后的人说﹕&ldo;就是这儿。&rdo;

领头的人眯起眼睛，走近几步，拳头咚咚地砸在门上，像隆隆的雷声。

&ldo;开门！&rdo;

屋里没动静。

声音更响更震耳，那人吼着﹕&ldo;开门！开门！他妈的不开我踹了！&rdo;

蔡桂芬被那声音震得发慌，她强自镇静，转头对叶灵说﹕&ldo;你去房里躲着，别出来。&rdo;说完她定了定神，走到门口开了门。

&ldo;你们‐‐&rdo;她话未说出来，被领头的男人恶狠狠瞪一眼，他大步往屋里走，眼睛在屋里扫视一周，&ldo;叶辉呢？&rdo;

&ldo;他、他不在家。&rdo;蔡桂芬的手攥着围裙，&ldo;他没回来……&rdo;

男人蓦地转头看她，斜着眼笑﹕&ldo;你骗鬼呢！我的人可看见他回来了，我劝你实话实话，等会儿找到他还能手下留点情，要不然……&rdo;他说着停住了，目光瞥见厨房后面的小门，隐约看见门没关紧，透着风。

他往后门走，蔡桂芬的脸色突地变了。

男人站在后门边，徐诚也跟过去。一条小路隐在茫茫雨幕里，往漆黑的夜色里蜿蜒。豆粒大的雨滴打在路旁茂密的齐大腿高的杂草上，模糊了视线。一道闪电蓦然闪现，亮白的光刹那间照亮漆黑的夜，小路尽头一个白色的身影在雨中踉跄着往前走，似乎疲累难行。

他还未跑远。

男人和徐诚对视一眼，眼底露着冰冷的光。

蔡桂芬忽然大声哭起来，声音撕裂般凄厉﹕&ldo;求求你们，放过他吧！本来就是你们欺人太甚，他也被你们打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rdo;

男人听了，不屑地哼笑，声音震耳﹕&ldo;你知道他伤了我兄弟哪儿吗，子孙根！妈的老子没废了他算好的，还他妈讨价还价！&rdo;

&ldo;那我们赔，多少钱我们赔还不行吗！你们放过他，求求你们放过他！&rdo;蔡桂芬哭声止不住，整个人瘫在地上，面色凄惨，仍求着他。

男人懒得再跟她废话，横了她一眼，冷冷撂下一句﹕&ldo;追！&rdo;

他手一挥，身后的人动作敏捷地跟上去，倏忽冲进漆黑的雨幕里。没几秒，外面响起摩托车令人心惊胆战的咆哮声，像是一头头关在笼中蓄势已久、无比饥渴的猛兽，只待片刻便会扑向猎物，将其撕碎、嚼吞入腹。